胤禛行礼,刚要走,却被叫住。
“五阿哥的教导你多上上心,那孩子有些过于沉默了。”胤禛道。
“臣妾遵旨。”耿氏赶紧说道。
胤禛摆手,任她离开,然后便看了苏培盛一眼。
苏培盛哪儿能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呢?从得知华贵妃小产开始,皇上心里估计就憋着一把火,偏还遇到皇后和齐妃互相别苗头的事儿。若是平常,皇上或许还能听一听断一断,但这会儿……
别说皇上了,连他都迫不及待想知道华贵妃流掉的到底是谁的孩子呀!
殿里清人完毕,苏培盛又安排了心腹站在廊下远远守着,保证既听不见屋里说了什么,也不会让别人进来。
然后他便进了殿,关了门,亲自守在门边。
趁着苏培盛清人的功夫,钱盛嫣抓住胤禛的手,努力为乌拉那拉氏和弘时的以后提供助力:“这几次臣妾听着,皇后与齐妃娘娘不睦,似乎是为了三阿哥?”
“乌拉那拉家心大了。”胤禛冷哼道。
钱盛嫣想了想,忽然笑起:“最近老是听到三阿哥,臣妾不禁想起,那会儿臣妾刚刚进王府,还受齐妃姐姐邀请去参观了福禄院,那也是臣妾第一次见三阿哥呢。”她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那会儿,三阿哥也就这么高,还在玩骑马打仗的游戏。”
她说起这些,胤禛面色也柔和起来:“弘时从小顽皮。”
他又想了片刻:“你是生了弘历后进府的,也就是康熙五十一年吧?那会儿,弘时也才七八岁。”
但很快,胤禛又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微微蹙着眉,思索片刻后,忽然对苏培盛道:“等会去传朕的旨意,让齐妃少见弘时,免得惯坏了朕的阿哥。”
“喳!”苏培盛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进展到这一步的,但听皇上的,总没有错。
钱盛嫣却是满意的垂眸笑了笑,然后便听胤禛继续道:“齐妃从小便惯会溺爱孩子的,朕记得弘时小时候有段时间很不懂事,连皇额娘都看不下去,亲自交给皇后代为教导。”
“皇上这么一说,臣妾也记起来了。皇后教导三阿哥很有成效呢,那段时间三阿哥住在正院,读书很是勤快。”钱盛嫣笑着赞道。
胤禛点点头,又陷入沉思,片刻后叹了口气道:“罢了,孩子如今也大了,福晋又没了,合该有个能规劝住他的额娘。”
钱盛嫣知道目的达成,不在多言,只看向寝殿内转了话题:“皇上,刚刚有一事臣妾未说,还请皇上原谅则个。”
“什么?”
“臣妾……在单秀的床下,看到一只小太监的鞋子。”钱盛嫣叹道,“臣妾怕别人看见,将鞋踢进去了……”
“苏培盛!”胤禛喊道,苏培盛马上一弓腰:“喳!”
他快步进了寝殿,不一会儿,捧着一身小太监的衣服,三只鞋子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晚霞已经毫不留情的拽着被子将刚穿好衣服的单秀拖了出来。
单秀一路尖叫,脚还在乱踢着,但是在看见胤禛的一瞬间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声也发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