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看向他,眼含警告。江玦哼了声,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正无聊呢,网球场上那两对退下来了,两男两女,四个人从他们身边经过。领头的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停下了步子,忽然笑着张开双臂迎上来:“江少、俞四少,好久不见哪。”
俞庭君抬起眼帘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点点头,算打过招呼了。
江玦直接在葡萄上掐了一把,然后,把满是汁水的双手摊开了给他看:“兄弟,不是哥们不愿意和你拥抱,你看,这满手的汁啊。”
这哥们的脸顿时绿了,不过,显然这是个有修养的主,收起手臂,笑容无懈可击:“这些年在美国,我可是时常惦记着你们呢。”
“周大公子,我们又不是美女,有什么好惦记的。”江玦凉凉地说。
俞庭君低头喂给嘉言葡萄,直接把这人无视。
这位周大公子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眼中有些阴翳,皮笑肉不笑道:“老朋友见面,你们就这态度啊?”
江玦说:“有话快说。”说完滚蛋。
俞庭君都懒得看他一眼,喂嘉言吃了三颗葡萄,问她:“还要不要?”嘉言摇摇头,笑了笑:“这东西也挺饱的。”他抽了湿巾给她擦嘴巴。
周大公子身边那个穿着浅紫色大翻领羊绒衫的女伴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
周大公子的目光却落在嘉言脸上,笑了笑:“新欢,不错啊,以前没见过哪。俞四少这选女人的水平,倒是见长。”
俞庭君头都没抬:“你的品位一直很差。”
周大公子的脸色更加难看,几乎就要发作。他身边那女伴笑着搂住他,又对江玦几人说:“难得遇上,就是缘分,一起打一场?”话是对每个人说的,眼睛却看着俞庭君。
可惜,俞庭君从始至终就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然后就是彻底的无视。这段日子,他一直和嘉言在一块,工作也忙,没那闲工夫去找别的女人,也厌倦了这种东家过西家吃的日子。他觉得和嘉言在一起特别安心,有种温暖的感觉。何况这女的的姿色,连梁艳都不如,一股子风骚劲儿压过来,叫他有点反胃,仅有的那点姿色也在这乱七八糟的服饰搭配中倒扣个干净,简直俗不可耐。就他这挑剔性格,就算没嘉言以前,他对这种货色也不会多看一眼。
和嘉言站一块,就跟仙女旁边的野鸡似的,偏偏还没点自觉。
周大公子不知道想到什么,也笑起来:“一起呗。”
俞庭君却站起来,拉着嘉言往休息室那边走:“没兴趣。”
周大公子的脸这下直接黑了。
俞庭君安排的不是标准的套间,而是后山建在半山腰上的海景楼房,顶楼的房间,靠海,风景很好。房间虽然不大,但是非常精致,地暖打着,地上还铺着白色的柔软的绒毯,嘉言脱了鞋子直接坐在地上滚了两圈。
“脏死了。”俞庭君把她捞起来,拍了拍身子,然后剥下外套和保暖裤,才给她上床。
嘉言扑上去,扑腾了两下:“舒服。”
他把脱下的外套挂到衣架上,又到落地窗前合拢了窗帘,这才坐到了床边,推推她的身子。嘉言转过来,就见他岔开腿儿坐边上看着她,高大的身材,只穿了件浅灰色的薄毛衣,露出健美的身体。是那种肌肉流畅、线条均匀的建康的美,一点也不粗犷雄壮,只是蕴含着力量和压迫感,叫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局促。
嘉言说:“干嘛这么看着我?中午休息一下吧。”
“我睡不着。”他伏低了身子,指尖弹了弹她的脸,“干点儿别的吧。嗯?”
嘉言别开头,耳根子红了,他也不在意,低头笑了声,含住她的耳垂,另一只手游移着从她的脖子抚上嘴唇,轻轻揉捏。
醒过来都下午一点了,嘉言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俞庭君听见了,撑起身子,装模作样地趴在她肚子上听了听:“宝贝,你不是怀了吧?这声音,跟响雷似的。”
“去死!”
他顺势扑倒她,放声大笑。
江玦过来叫他们吃饭,俞庭君应了声,和她一起冲了个鸳鸯浴,换了衣服就出了门。
“怎么这么慢?”江玦有些不满地看了看腕表。这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也换了身衣服,大冬天的,还一身白色的西装西裤,叫人看着更冷了。
嘉言说:“大夏天的你穿这样没人说,这可是冬天。”
江玦哈哈笑着凑过来:“别人看着难受,关我什么事?”
嘉言算是无语了,这哥们人模狗样的,其实一肚子坏水,还一股子反骨。两人性情都豁达,也谈得来,这几天相处,之前那次龃龉倒是烟消云散了,颇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江玦还加了她电话,有事没事给她发条短信。江玦一直跟她说话,姿态亲昵,还透着那么点讨好。嘉言也笑着和他打趣,气氛特融洽。
走下悬浮梯,到了下面平台,俞庭君忽然搂住嘉言的腰,带进了楼梯,抬手就要按关门键。
江玦怪叫一声,飞快地挤了进来:“庭君,你干嘛?想把我关外面啊?二十几楼呢,下一班得什么时候,你要等死我?”
俞庭君说:“你烦地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江玦撇嘴,目光落嘉言身上,片刻就转过了头。谁比谁迟钝啊?真够小气的。俞庭君越混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