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左右逢迎。
俞庭君听到这话就嗤了一声,撩起眼帘看他:“这话有本事你当着他面说,看他不给你好看。要是回头兜给你哥,又是一顿好打。”
“这么多年兄弟了,能不损吗?俞庭君你这性子真是无药可救,你看看这大院里,哦,不,是周边这一带的总参、海军、军科、通讯部大院的,这帮人有几个看你顺眼的?你能收收你那性子吗?”江玦说这话的时候感慨,人是比以前成熟了,但是性子还是没怎么改。
其实,他心里也同情这人。那时候和白嘉言闹成那样,都差点没命了人家也不回头看他一眼,他也是狠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直接报了名跑到西北那破山旮旯里去了,差点送命。
那时候,他真以为俞庭君和贺东尧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谁知道,事情又峰回路转。
从那以后,他是真觉得俞庭君变了。男人之间,生死之交,难道还看不清一个人吗?再多的怨怼也会随风散去。俞庭君应该也是明白了,有些东西,贺东尧真的比他强太多。身份、地位、脸蛋,有时候比不上一些朴实无华的东西。
回到北京以后,俞庭君报名了维和,专门去那些穷乡僻壤,东非那种破地方也去。江玦知道,他那是惩罚他自己呢,也是想忘记一些事情。
如果不是痛到了骨子里,悔到了骨子里,他怎么会这样折磨自己呢?
如今的俞庭君,没了那份锋芒毕露,反而多了几份沉凝,也比过去更加不爱说话了。
约莫等了半个多小时,俞庭君一根烟都快抽完了,俞北平才过来接领他。这是他二叔俞亮的第二子,在他们这一辈里排第六,所以他管他叫“小六”。
俞北平虽然不是很会交际,但性子还好,和那岗哨的交涉了几句,对方诧异地往这边看了眼就放行了,眼神还有几分不自然。似乎是有些不相信,这人居然还是俞老首长的孙子?
俞北平进去的时候和他说:“四哥,你不摆架子、跟人好好说话会死吗?大老远还要我过来一趟帮你解释?有这闲工夫我都把院子里的花修了。”
俞庭君说:“你还不乐意啊?”
俞北平说:“哪里敢?你这是直接回去吗?”
“回去干什么,看老爷子脸色?他见我一次就堵一次,我看还是算了,年纪一大把了也不容易,我就不去了,也好让他多活两年。”
俞北平忙喊停了他:“别这样成不?你可是老爷子的亲外孙,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和庭哥身上呢。你三十不到肩上就两杠了,可不比你大哥当年差,他是指望着你们俩进国防大呢,出来好接替他的班儿。不过你大哥是做参谋的,还是个文职,他那位置还是得看你。所有,别老觉得他看你不顺眼,期望越高,就越是严格。”
“小六,你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了?”俞庭君回头,对他笑了一下。
俞北平也笑了笑。
今晚礼堂放电影,聚集的人就特别多,路过时正好碰见熟人从里面出来,扬声喊他:“庭君?”
俞庭君回过头去。
对方勾肩搭背三三两两下了台阶过来,在他身边围住。其中一人打量了他两眼,笑了笑说:“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段日子都不得见你?”
俞庭君说:“就是这两天,不过事儿多,也往西山那边赶。”
“你现在也是正经的官儿了,咱这帮游手好闲的见了可羡慕。”
俞庭君没应答,也没看他们,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有点讽刺。真情还是假意,有时候一目了然,又何必兜兜转转地呢?
对方又说:“这是回家去?”
“不。”俞庭君抬起腕表看了看,“我约了刘将军下棋,时候不早了,回见。”说完扬手冲他们摆了摆,也不等他们回应就抬步离开。俞北平忙跟上。
远远的,身后传来那几人的议论声。
“不说他这些年在外面很苦吗,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一哥们附和:“他还能怎样?不就是那样?眼睛永远长在头顶上。是的,咱都不配和他俞四公子说话。”
“他就这调调,怎么样都帅。”说这话的自然是个姑娘。
刚才那哥们“呸”了一声:“你们女人啊,看到的永远都是他那张脸。”
“你这是嫉妒吧。我看他挺好的,长得一顶一的好看,本事也行,人也有胆色,咱们这大院就他能和司令楼里那帮老首长打成一片的。你们行吗?别老排挤人家。而且,他和你们不一样,人也正经,没那么多花边。”
“呦呦呦,都说思/春的女人盲目,您这可不止是盲目了,简直就是眼瞎了。你刚刚从国外回来当然不知道了,他还正经?那些年他那些破事咱院内谁不知道啊?也就这两年变了。”
“怎么说?”女人被勾起兴趣。
这哥们儿幸灾乐祸:“前些年他不是待在南京军区吗?听说处了个女朋友,上心了,谁知后来掰了。我有一个朋友就在那边,他跟我说啊,他当时又是飙车又是打架的,就差没把天给翻过来了。结果呢,人家还不是把他给甩了。”
“还有这事?哪个女的不长眼睛甩他啊?”
“谁知道。不过,他这烈火性子谁受得了啊?你们女人啊,别看他模样儿好,盘儿靓,人可不怎么样,你打听打听,前些年他是个什么德行。”
“瞎话吧,我看他挺好的,前些日子楼道里碰上还给我搬煤气瓶呢,请他吃饭也不应。要是你们这帮色胚,有便宜能不占?”
“你这点姿色,想让人产生兴趣也难啊。”
“你丫找抽呢呢!”
“恼羞成怒了吧?”
……
经过操场的时候,俞庭君和俞北平道别,挥挥手示意他自个儿走远:“甭送了,我去刘老那儿,晚点儿他肯定留我吃饭。”
“不回去吃了?难得回来一躺啊。”
“不了。”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