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容王府里以前的下人们对容王妃那是恭恭敬敬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待人好,对容王也是尽心尽力,你说这么好的一个女子,怎么就被逼到了这种地步了呢?”
“还不是因为她嫁的人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前容王活不久也就罢了,可是他的病完全好了,皇上自然就坐不住了,不过皇上这次做的也太不厚道了些,当初一纸赐婚把容王妃赐给容王的可是他自己,现在又要把人家给杀了,真是狠心啊。”
“哎,算了,别再说了,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一个魁梧的大汉道:“做都做了,还不让别人说吗?这么对待一个弱质女流,普通百姓都不屑为之,堂堂一国之君竟然非要对人家母子赶尽杀绝。”
另一人连忙拉住他,“你小声一点,被人听到了就麻烦了,这些都是皇家的事情,哪里轮到我们插嘴?”
“还不知道皇上知道容王妃母子回京,会怎么对付他们呢,只怕又是要悄无声息给杀了。”
“你说当初要是容王即位的话……”
“哎……,这话可不能乱说,走吧,我们都散了,各自回家吧,这些事情,我们也是阻止不了的。”
南宫夏菡陪着苏慕凡一起进了容王府,经过一番打扫,里面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树绿荫浓,垂柳依依,那湖中心的阁楼仿佛依旧在这里等待着它的主人。
苏慕凡对着自己怀中的澈儿道:“澈儿,你看到了吗?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爹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小家伙到了新的环境也是异常兴奋,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由于天气炎热,一行人便是到了后院的花厅,幻薇已经命人提前准备好了冰块降暑,进入花厅,一时脱去了外面的暑气。
“重新回到容王府的感觉怎么样?”
苏慕凡轻笑道:“还不错,只是以前那些熟悉的人都不见了,这样想想还是有些伤感的。”以前府里的下人们都是不错的,现在都被遣散了,也不知他们都去了哪里,但愿大家都好吧。
“你做得很不错,我想现在这种情况下,皇上应该不会对你轻举妄动。”殷泽沛声音很轻,让人听不出情绪。
苏慕凡端起手边的茶杯,拂去上面的浮沫,“现在就等于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在明面上了,武林中的大多数人已经对皇上心存不满,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冒险,如果民意一旦被煽动,造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苏慕凡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而南宫夏菡则是惊讶地看着苏慕凡,苏慕凡看见她的表情轻笑道:“你别那么紧张,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而已,临夏国不也是这么来的吗?”当初临夏国的开国皇帝也是造反起兵覆了前朝的统治,才有了今天的临夏国,不过现在倒是没有这种可能,就算没有了殷熙瀚,还有殷泽沛和殷容疏,这殷氏的江山暂时还倒不了。
南宫夏菡愣了半晌之后,朗声笑道:“哎呀,先别管这些烦心事了,今天晚上我们给你办一场乔迁宴吧,为了庆祝你重新回到容王府。”
“你们给我办?最后好不是得由我忙碌着做菜,你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啊?”苏慕凡伸出食指轻戳了一下南宫夏菡的额头。
南宫夏菡轻挽上苏慕凡的手臂,语气略带着些撒娇,“哎呀,我就是想吃你亲手做的菜了吗?不止是我,爹娘、还有仓爷爷他们都想吃啊,凡儿,你最好了。”
还是这般撒娇耍赖的劲儿,跟小时候的夏菡如出一辙,“你都抬出伯父伯母还有仓爷爷了,我能不答应你吗?”
“凡儿最好了。”这是南宫夏菡最常用来讨好苏慕凡的一句话。
由于苏慕凡预料到今天白日里会有很多百姓好奇,所以就没让南宫霖夫妇跟仓逍跟自己一起回容王府,但是他们终归还是要住到容王府的,仓逍自是不必说,他是苏慕凡的师父,不住在容王府还能住到哪里去,南宫霖夫妇呢,因为担心凡儿一个人没办法照看过来澈儿,更重要的是他们舍不得跟澈儿分开,所以就暂时先住进容王府中。
等到天色渐黑的时候,所有人便都是聚集到了容王府,这其中自然还包括独孤介和王惜夜。
容王府在沉寂了一年之后又恢复了以前的热闹,几个男人在一起一边下棋,一边闲聊着,南宫夫人则是哄着澈儿玩耍,王惜夜跟南宫夏菡在厨房帮苏慕凡的忙,但是显然,他们并帮不上什么忙,最多是洗洗菜什么的。
王惜夜在一旁站着看着苏慕凡切菜时那如行云流水般的刀工,不由得感叹出口,“你真是叫我越来越佩服了,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
苏慕凡一边切菜,一边轻笑道:“你这么说,我倒很是惭愧了,说得好像是是无所不能似的,我倒也没有那么神,比如夏菡的那什么擒拿手,我就不会。”她的语气里颇有些调侃的味道。
“行了,你就别再糗我了,当初为了练这个擒拿手还不知被娘打了多少次呢,每次都说我的动作软绵无力,拿起树枝就往我胳膊上、腿上打啊,那叫一个狠心。”
“谁让你那段时间非要嚷着学武的,伯父跟伯母轮着番儿的去教你,你还抱怨。”
“好吧,算我是自找罪受,不过他们夫妻俩有必要说得那么绝吗?整天就看着我,貌似绝望地哀叹着对我说我不是学武的料儿。”南宫夏菡语气中颇为不忿,虽然自己习武的速度是慢了些,但是也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啊,自从那时候开始自己还非要坚持习武了,可是,事实证明,自己还真不是一个习武的料儿,从小到大自己练了这么久,也只是这么一个水平,跟幻薇他们这些高手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可你的确不是学武的料儿啊。”
“好啊,苏慕凡,你还给我落井下石,当初,是谁,打跑了那些想要欺负你的人?如果不是我有这些武功傍身的话,你能逃脱得掉吗?”南宫夏菡直直地盯着苏慕凡,指控她忘了自己的舍身相救。
苏慕凡轻笑,“是,是,是,是你挺身而出救我于危难之中,可是,如果不是你逼着我每天跟你一起出去厮混的话,那些人怎么可能找我的麻烦?”
南宫夏菡轻哼一声,便是不说话了,好吧,她承认,凡儿说的都是对的,自己以前是喜欢胡闹了些,但终归还是什么大事都没闹出来吧,顶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了。
王惜夜在一旁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十分艳羡,她们两个的关系真的胜似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而自己虽然有众多兄弟姐妹,却从未感觉到这种温暖,不彼此针锋相对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道菜……”王惜夜突然凑近。
“那天在泽王府,我见你似乎很喜欢这道菜,所以今天就准备了一下,等会儿你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比之泽王府的大厨怎么样。”苏慕凡一边应着王惜夜的话,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
“你实在是一个让人不得不喜欢的女子。”她太细心,又太体贴,难怪容王爷对她视若珍宝、爱若生命,她值得这些。
苏慕凡俏然一笑,“这句夸奖我收下了,多谢了。”
容王府这里其乐融融,但是皇宫里却依旧是一派森冷,这种冷情跟人的多少无关,这偌大的皇宫里有无数的宫人在来来回回地忙碌着,侍奉着他们的主子,可是这里还是没有丝毫生机的死寂,因为这里是一个步步为营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不敢乱说话,生恐一个不慎就掉了脑袋,所以,他们都是小心翼翼地说话、小心翼翼地走路、小心翼翼地活着。
而最近,皇宫里更是冷情、充满了战战兢兢,那些流言他们都不敢谈论丝毫,哪怕是在无人的私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