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流站起身,摸了把干燥的脸,转身出门,低声道:“把画室收拾一下。”
池非当然没有怨言,但是看到那些原本用白布盖着的画也被砸到了地上,心疼之余还不忘问:“那些画怎么办?”
“扔了。”
池非看着傅倾流背影消失在门后,挽起衣袖走进画室内,把画架和画板捡起摆好,看到那几幅就差办个画展就能面世的画,不是沾到了地面的水就是破了,忍不住心疼,这么好的画,要是傅倾流愿意卖的话最少能卖出几十万呢,这个任性的家伙。
弄了个垃圾袋,把地面的废纸废画都塞进去,再那扫把扫干净,又用拖把拖了几遍,画室才终于有点像样起来,然后拎着这袋垃圾下楼放在楼道口,等下班的时候再一起提出去丢掉。
画室对于傅倾流来说,像是承载她压在心底的情绪的存在,她在里面可以随便发泄,因此自制力也变得极差,一出画室,她暴躁的情绪就会冷静下来,看什么都有种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感觉,所以在厕所洗了把脸之后,傅倾流又想起被她怒极赶走的付一旬,想到他带她进黑石画廊看他的展,然后开开心心的跟着来十里画廊,结果没一会儿就被她凶巴巴的赶走,看他那模样绝对是从来都被追捧着的,肯定觉得很难堪,指不定自尊多受伤——他看穿她的画是他的本事,本来就注入了画中的情绪她又怎么能怪别人看出来呢?
所以,要跟他道歉一下吗?
傅倾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会儿,伸手抽过几张纸巾擦擦脸,转身出去,晚点再说吧,她又没他手机号,要道歉指不定还得跑到他家去。
家世辉煌,本身又是天才中的天才,付一旬从小到大过的生活不说完全顺风顺水但必然是精致高高在上的,从来只有追捧他的没有说有人像傅倾流那样莫名其妙的对他发火,还把让他滚出去的,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付一旬一肚子火回到别墅的时候,刚好之前付一旬送去烧制的东西被送了过来,结果付一旬看到那个丑兮兮的圆柱体更恼火了,一脚踹在桌面上,扭了腰的老太太般的圆柱体摇晃了下就从桌面上掉下来,他一惊,又连忙伸手去接,接到后又想把东西砸了,偏偏又怎么都下不去手,最终只好气愤的把它不轻不重的丢桌上去,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阴沉着脸在沙发上坐了半天,付一旬忽然拿出手机给廖康打了个电话,“把所有有关水清流的杂志和资料都给我送过来。”
他倒要看看,水清流到底哪里好了!那些画明明都幼稚的像小孩子在发脾气,也就那些没见识的会给她那么高的评价,傅倾流那个女人竟然把水清流放在他之上?这样还好意思说暗恋他?!哼,看来不仅容易半途而废,还是个三心二意的家伙!
付一旬对水清流那个有很高评价的艺术新星一向没有什么兴趣,事实上能够让付一旬感兴趣的艺术家几乎没有,但是鉴于付一旬一向是个脾气古怪的,廖康也没有多想,工作效率极高的在晚餐之前就把国内有关于水清流评价的杂志都送了过去,而那时候付一旬正在厨房剁肉,几块新鲜的牛肉被剁得粉碎粉碎的,他还在一直剁,看到廖康进来,棕色眼眸锐利冰冷的看过去,手上的动作连停都没停一下,叫廖康小心肝一颤,差点腿软摔地上。
艾玛,一瞬间还以为他在剁尸!简直差点吓尿!
“这、这些我放桌上了。”廖康把一叠杂志放桌上,然后看着他还在不停剁的碎肉,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这是要包饺子还是做肉饼?”
因为本身洁癖很严重,付一旬几乎从不在外面吃别人做的东西,所以廖康只当他在准备晚餐,好奇的问一句。当然了,他也没指望能蹭上一顿,付一旬的厨艺据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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