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也管不了,以后别让我夹在中间为难就行。”林怀深将手里的烟头在她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拧灭,叹了叹气,最终走了出去。
腿上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差不多两个星期就完全结痂了,只不过留下一道可怖的疤痕,不过她一向对于身体上的疤痕不甚介意,从小磕磕碰碰,身上的伤疤不少,大多都已没有太大的印记,只有右侧腰际有一道深色的疤痕最为凸出。
三年前手术留下来的,阑尾炎,因为逞强,差点就此离开这个世界。
隐约记得是初冬,下着小雪,腹痛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强忍着没太当回事,吃了止痛药勉强入眠,第二天醒来疼痛加剧,打算去离家不远的社区医院看看,还没走到医院,就痛得晕倒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模糊中有人抱起自己,努力睁开眼,只看到一人模糊的轮廓,想看清,却又始终无能为力,只恍然感觉到那人的呼吸偶尔轻触在自己脸上,身上有好闻的气息,不时有雪落下来,细细微微的一点凉意,很快又融化掉,随着冷汗一起淌下。
身体随着那人稳定的步伐微微颤动,腹部钻心地疼,很快又暂时失去意识,再醒过来,已经手术完毕,手里紧紧抓着一块手帕,上面已湿掉大片。
身侧是一大家人担忧的脸,母亲眼泪一直在淌,颤抖转达医生的话,若是再晚来几小时,生命堪忧。哭完又轮番教训她逞强又倔强。
她一直看着那块手帕,意大利的手工定制款,她猜测主人也许是精英人士,或是出生良好。他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和联系方式,凭空而来又凭空消失,有时她甚至会觉得那人只是自己的幻觉。
不过那块手帕却又真切地提醒着她,那件事是真实发生过。
每一道疤痕,都有一个故事,也是一段记忆,她没有理由去憎恶。
就如同这腿上的疤痕一样,而这个故事,关于她和沈煜衡。
想到他,心下忽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说不上来的感觉,那天他似在生气,之后再无联系。
虽然他们并不算是熟识,不过有了六年前的际遇加上在医院那两天的相处,他看似冷傲,对她也算照顾周全,这么一来,总算得上普通朋友吧?
可到后面,他连问候都再没一声。
拆了纱布,伤口不再有强烈的痛感,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他发一条短信,无数次打好又删除,最后终于发了出去。
上面是简短而又直奔主题的一句话:沈先生,你的脚伤恢复了吗?
那边过来许久才回了四个字:已好,勿念。
她反复研究着四个字,越发觉得生冷,又似在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地打扰他,她恨恨地摔开手机,心里有气。
不念就不念,谁稀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