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就凭我是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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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魔鬼吗！”五色颤抖地瞪着他，一方面是畏惧一方面是愤怒，他知道这男人目的不在于他的性命，而是要他在北境声誉扫地，如果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献出灵魂，会比被强制契约更难堪一万倍！

    “过奖，敢动她，当然要付出比死还重的代价！”男子眉峰一耸，慵懒的语声中透着彻骨的寒意，一张俊脸依旧笑得天下太平：“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数三声，如果你再不回答，我便当你选择了第二条路！”

    “三！”

    “二！”

    “一……”

    “我……我臣服于您！”在灵魂被炼制的压迫之下，五色不得不做出了耻辱的选择，在千万人的注视下，张口吐出自己的灵魂之火，强行分离出一缕灵魂，白发男子随手一招，就将这抹灵魂收入了掌心。

    看到五色这种举动，下方不管是人类还是魔兽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连断魂海的魔兽都开始痛恨这个没有一点血性的家伙了，他们以他是自己的首领为耻！就这点儿骨气还有脸谈什么大陆霸主，如果没有天生的血脉带来的实力，这家伙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有些志气的又如何会龟缩在北境里面？一头大君王级魔兽，早该去诸神大陆闯荡一片天下了！

    五色的一缕灵魂献出之后，又将灵魂之火吞了回去，但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容更吓人了，他暗暗转动着眼珠子，心头却还抱着些侥幸，暗暗想着反正马上就要下地狱了，以后自己在地狱，他又如何命令自己干什么？难道他还能跑到地狱里来奴役他么？

    正想着，天地之间忽然漾起大片大片的华光，却是因为之前三战的赌约，天地规则到了！

    炫目的银色纹路出现在一只只断魂海域魔兽的脚下，傲风拥有着无限契约的能力，对他们自然是直接契约的。不过直接立誓的只有断魂海大领主级的高阶魔兽，下方的魔兽是受大领主级魔兽掌控，因此真正缔结幻兽契约的只有六十几头大领主级魔兽。

    而五色脚下则是出现了一扇黑暗的大门，宛如触手般的血色藤蔓嗖嗖飞窜上来，牢牢地绑在他身上，将他一点点往下拽去！

    身体有一半没入了黑色大门里，五色忍不住暗暗地笑了，过了这扇门，他就“自由”了，只是还没笑出来，他的脸就在白发男子淡然的一句话之下再次僵住了。

    “记得，下了地狱以后，去星辉大君王领地，血光域的忆风城找我戮天君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年之内必须赶到，否则你自己知道后果！”

    五色不禁死死地瞪着他，满脸都是心思被看破的骇然和对黑暗未来的恐惧，他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只能发出几个短短的音节：“你……你是……”

    “哦，之前忘记告诉你了。”白发黑袍的男子微微一笑，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邪肆无比，看着他寸寸下沉的目光里充满了戏谑：“本座正是刚从地狱里上来看风景的！”

    五色喉头一紧，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他对这个将他轻而易举玩弄于鼓掌之上的男人充满了恐惧，再也不敢提起任何反抗的念头，他是魔鬼！不，他比魔鬼可怕一万倍！这个男人居然能从那号称大君王坟墓的地狱里出来！这个男人……

    他没来得及想完，被完全拉入了黑暗之中，再也看不到阳光了。

    众人也遥遥地看着白发男子，心中无一不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升起了异常的畏惧！天啊，他竟然是来自地狱的人！他们已经无法考虑这人为什么能从地狱里出来了，看到他那轻描淡写就将五色阴到万劫不复的手段，现在的人们对他只剩下了又敬又怕的情绪。

    正在这个时候，城头上被秦朔抱在怀里一直处在昏睡状态的傲风却忽然“唔！”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口气契约六十头大领主，这股能量转化到她身上，便将她干涸的力量填补了回来，虽然不能突破壁障晋阶，却是最佳的疗伤圣药了。

    她揉了揉眼睛，微一皱眉，从秦朔怀里抬起头来，还有些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睛却在瞥到原先的天空战场上那一抹熟悉的人影之时倏地顿住！

    还有些模糊的视线里，立着一个白发黑衣的俊逸男子。

    熟悉的身形，熟悉的气质，熟悉的脸庞……

    还有那转过眼来望向她时露出的，熟悉的温柔笑意。

    瞳孔霎时放大，傲风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巨响，思绪变得一片空白，视野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唯有他淡淡的笑容留在眼底。

    “轻鸿……”

    一声又低又轻的呼声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她赶紧揉了揉眼睛，迫不及待地再次瞪大黑眸。

    熟悉的笑脸再次映入眼帘，远方的男子直直地望向这里，也正贪恋地凝视着她，那双幽暗的黑眸在这一刻却明亮到了极点，像是夏夜的璀璨星空。

    两道目光在空中蓦地交汇，傲风身躯猛地一震，整个人完全僵住，再也不会动了！

    世界上仿佛忽然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周围空灵一片，远离了尘世和喧嚣，除了他，她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海风轻轻地吹来，好似温柔的大手，拂过他的衣袍，拂过她的脸庞，空气中似乎有了咸湿的腥气，顺着逐渐加重的呼吸钻入鼻腔，叫人鼻头发酸。

    仿佛是在回应她那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声一般，男子薄唇微启，也发出一声遥遥而来的，极轻极淡犹如低喃般的呼唤。

    “傲风……”

    温柔到极点的声音，像是一片春风，瞬息间便将冰冷和僵硬完全冲走！

    傲风蓦地跳了起来！

    从秦朔怀里一蹦而起，她竟忘记了使用灵魂之力飞行，翻身掉下了城头，直到落地之前才注意到，傲风有些踉跄地落在地上，身形完全不似往日的潇洒，但却已根本注意不到这些。

    对面的男子也从空中徐徐落下，似乎是想给她一些接受的时间，并没有做出其他任何动作。

    再次抬眸看向他，傲风又有些手足无措。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是拳头捏紧又放松了好几次，却一个字也吐不出，事实证明再理智的人也会有失控的时候，太强大的冲击已经让她完全懵了，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忽然失足落水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在原地站了半天，方才傻傻愣愣地再次发出一声又低又轻的疑问：“轻鸿？”

    似乎仍旧有些不敢置信，仿佛要向他确定似的，心底，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惶恐感异常浓重。

    原来坚强如她也会害怕，害怕这是一个梦！害怕他下一刻就会消失！

    男子对她迟钝的反应没有一点儿不耐，依旧目光柔和地站在那儿看着她，浅浅微笑着点头，再次叫出她的名字：“傲风！”

    这语声虽不响亮，听在她的耳中却犹如惊雷一般！

    是他！真的是他！

    霎那间，视线变得一片模糊，眼眶蓦地就湿润了！

    颤抖地缓缓抬起手伸向前方，她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已经决堤了，某一种感情犹如洪水般地汹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在想念着他的，不论是曾经炼制的那把战枪，还是以他为模板而塑造出的雷炮，都说明了她思念着他，然而再次看到这张脸，她才终于发现这种思念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不知不觉，五年的时间已经过去。

    这五年里，多少次回忆起他的微笑？

    不记得了！数也数不清楚吧！

    自从他离开以后，几乎每一天她的眼前都会闪过这张脸孔，也许是在休息之前，也许是在醒来之后，也许是在一个人仰望星空之际，也许在闹市里看着他们一起走过的似曾相识的店铺，也许是每一分每一秒。

    潜意识中，她就会想到他。

    小雷化形的时候说过的那句话一点儿也没错，她哪个时候忘记过他？

    这一刻，曾经的一幕幕犹如一幅幅图画，一一在眼前闪烁着，秦城的初识，卡罗尔帝都的再遇，圣城的拼死相护，云中城上古遗迹中的毅然相随，还有那一首至情至性的《传说》，以及他临走时的那句轻描淡写的笑语，“不过是地狱”。

    原来，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得那么清楚，从来没有一刻忘却过。

    随着如潮水般的回忆袭来，她胸口的起伏逐渐加大，呼吸不由自主地混乱，心脏也跟着激烈地跳动起来！

    “轻鸿！”终于，她再也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呼声，迈开双腿，拔开步子，向他冲了过去！

    没有办法去思考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愿想太多，在这个时候，她只想到他身边去！

    “傲风！”对她这样的反应，他早有预料，却还是极为开心，也忍不住大笑着放声高喝一句，黑袍飞舞，举步狂奔，也向她冲了过去！

    两道人影，就在大陆联军和海域魔兽大军之间那条宽阔至极的战场大道上，不管不顾地奔向对方！

    他们似乎都忘了自己的强大，忘了自己可以飞行，可以瞬移，却只用这样最普通的方式一步一步靠近，仿佛只有这样才是真实的。

    他们一步一步地跑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交汇到了一起！

    傲风张开双臂，几乎是扑上前去！

    白发的男子一把抱住红衣女子的腰身，宛如珍宝般地将她举起转了三圈，才用狠狠地用宽大的黑色斗篷完全包裹住她，揽入胸怀！

    带着五年的担心，五年的牵挂，五年的思念，疯狂相拥！

    不知怎的，海边忽地涌起了巨浪。

    惊涛拍岸！金色的沙滩，艳红的夕阳，高高卷起的浪花，将那两个绝世的身影映衬得美到极点，像是一幅永恒的画卷！

    傲风早已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抱住他，滚落的热泪怎么也止不住，这一天中，她第二次流泪了，原来不止有悲伤的时候可以流泪，当人高兴到极点的时候也是会哭的。

    男子也已经红了眼眶，湿了眼角，无法再保持那种淡然镇定，在地狱的这些年，他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不论是对着谁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惟独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永远无法控制自己。

    仿佛要将对方揉入骨血一样，他们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不愿放开，像是要这样持续到天荒地老。

    除了那三声呼唤，他们没有再说任何话，因为两人知道，只要这样抱住对方就够了。

    周围的人早已经看呆了。

    从傲风跳下城头开始，四围就再也没有了一丁点儿声音，整个战场上明明有着几十万的人，却显得空空荡荡的。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那两个人的身上，他们身上散发的那种感染力，似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人不由自主地卷了进去！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感情，只是远远看着，也会体会到一种莫名的震撼，莫名的感动。

    那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从头到尾只有三声简简单单的呼唤，却不知为什么，就是让人觉得其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仿佛一切的一切都能在里面体现出来。

    刚刚人们只是折服于这个男子的外表和实力，现在却真正的被两人之间这种震撼灵魂的感情感动了，人们无法发出声音，无法去打扰他们，仿佛在这个关头吐出半个字，都是一种罪过。就连一直叫嚣着要和那个“臭小子”没完的秦朔，也屏住了呼吸，怔怔地望着那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再没有说出任何话。

    他只能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也有着远在天边难以相见的心爱之人，秦朔自然理解那种感觉，如果现在对面的那个人是风沁，他一定会表现得比这个“臭小子”还要疯狂。

    以他的精明不难猜测到，傲风和他之间应该也是许久未见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进入地狱，但地狱的恐怖他却还是知道的，那里号称大君王的坟墓，按理来说便是大君王也无法走出来，当年的他堕入地狱，真不知道傲风心里会有多痛苦。

    他自认已经够辛苦的了，为了一个缥缈的希望从光芒来到北境，以后还要去诸神，没想到女儿竟然和他遇到了相同的命运，而且还是比自己更坏的情况。起码他还有个希望，不管多少年总能慢慢地走到诸神去，可是地狱里的人要出来却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死在地狱那个比北境还恐怖不知多少倍的黑暗世界，即使这样，她还是不停地努力着往前走，如今她终于得到了幸福的回报，他也只能祝福了。

    虽说还有些不甘心，不过……先过了这会儿再说吧，回头总要叫那个臭小子知道自己闺女绝不是好拐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拥抱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的两人终于慢慢地睁开眼睛，分开少许，却还是离得异常的近，明亮的视线看着对方的眼睛，眼里倒映着对方的身影，二人相视一笑。

    白发男子执起她的手，放到脸颊旁边蹭了蹭，语声柔和地轻笑着说道：“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傲风也勾起唇角，炫目的笑容晃了人眼。

    这一刻的气氛，无比温馨。

    激动之后，傲风的心情已然变得无比的平静恬淡，还带着一缕缕安逸的幸福。

    松开了手，她视线扫向周围，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神态。

    毕竟他们都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偶尔的失控便罢，不可能一直不管不顾下去，他们一向是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的，但身为大陆一方的总首领，有些自觉还是要有。云轻鸿的归来打断了她的思绪，现在心绪平复，也该处理一下这个场面了。

    看了一眼断魂海域的一干大领主级魔兽，她便感觉到了一缕灵魂上的联系，这些魔兽都已经与她缔结了契约，应该是因为大胜三场以后规则降临的缘故，只是四围一扫，却不见了一位重要的人物，不由皱眉疑惑道：“咦，那个五色跑到哪里去了？”

    “他想背信弃义杀你毁约，可惜偷袭你未果，被规则拉入地狱了。”云轻鸿轻描淡写地微微一笑道，对自己将化身君王的五色一招制服的事情只字不提。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没必要再把那惊心动魄的过程说出来了，他也不觉得狗血至极的英雄救美有什么值得炫耀。

    “偷袭我？”傲风不禁一愣，眼底掠过一抹精芒，心知这个偷袭恐怕没那么简单，按照五色逊色于斩风的实力，有什么资本来偷袭她？若不是他脑壳出了问题，只怕就是有什么后招！他没让海妖王为他自己献祭，便应该是还有别的方法提升实力，而提升到君王之后，只怕斩风就不是他对手了。

    这样一来，化解这场危机的人是谁，毫无疑问。

    云轻鸿身上的气息沉凝万分，让她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比起斩风还要可怕，想来他如今已晋阶到了君王。

    虽说有些意外，但也并不难想象。

    世上不只有她一人可以有奇遇，他同样可以，而且她是一路靠着幻神能源走过来的，论起真正的天赋却未必强于他，他是真正的天才，若是没有她的横空出世，他就是光芒大陆当之无愧的第一。地狱里面很危险，但也有各种机遇和优势，那儿的灵气浓度比北境高上许多，足以与诸神大陆媲美，位面压制更不是一个等级的，修炼快些也很正常。

    她不禁胸中又是一阵温暖，这个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了什么从来都是轻飘飘地一笔带过，并不是存心欺瞒，只是不愿让她为了这点儿“小事”担心，但就因为这样才更加让她感动。

    既然如此，她便不矫情了，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反正他也该明白她不是那么好瞒的。

    深吸一口气，傲风微笑着点点头：“下去就下去吧，这种魔兽没资格当我的伙伴，若是还在，我也会像当初烧了那头冰龙一样，毫不犹豫地烧了他！”

    云轻鸿见她连一声疑问都没有，不由怔了一怔，随即在心中暗叹，她也还是像以前一样，精明又敏感，他原是不在意那些事情的，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相互理解默契十足感觉是那么美好。

    他也微微点了一下头，目光落到她的身后：“傲风，你新的魔兽朋友们来了。”

    傲风转身看去，果然瞧见断魂海域一干大领主浩浩汤汤联袂而来，五六十个大领主，还真有点儿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和五色这一场赌战虽然危险，却也给她送来了一块天大的馅饼。

    “拜见少主！”众多大领主魔兽到得近处，齐齐向傲风一作揖，恭敬叫道。

    在他们之后，整个断魂海的数万军队也像是立刻清醒了过来似的，不约而同地紧跟着他们一起俯下身去，发出震天的喝声：“拜见少主！”

    这里的“少主”已经不再是往常意义上的少主，此一战之后，这两个字恐怕就会是傲风在这个北境大陆的代名词了，一般人说到少主，想到的第一个肯定是她“幻神少主”。

    傲风面色平静地接受了这一拜，她本身不是个喜欢讲太多规矩的人，但有些时候仪式性的东西还是免不了的。

    待到他们抬起头后，她上前几步，目光清明地朗声道：“既然你们已经成为了我的魔兽伙伴，日后就是我秦傲风的兄弟，而大陆一方的也是我的兄弟，我不希望你们之间因为这场战争便怀有芥蒂，更不想看到阵营分化彼此争锋，从今以后断魂海域和大陆都将成为历史，你们只有一个归属，那就是‘北境中人’！所有的北境中人，我会一视同仁，你们彼此之间只会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凭实力强弱决定身份地位，不得因为此战结果而有歧视，否则不论是哪一个，我都不会对他客气！”

    一席话说出以后，断魂海域的魔兽们先是一愣，继而纷纷露出了惊喜之色。

    战争一向是冷酷而无情的，战胜者有决定战败者生死的权力，败者几乎永远都会被贴上失败者的标签，在胜利的一方面前抬不起头。本来他们还以为输给大陆一方后，会变成受奴役当炮灰的存在，没想到这位少主竟毫不犹豫地便正式接纳了他们，还在这种场合下当众宣布，如此一来，就算大陆一方有人心里有什么想法，也是绝不敢公然违逆傲风所言的。

    身为魔兽，他们的自尊心都是相当的强，很多人只怕宁死也不会愿意受人侮辱，而傲风适时地照顾到他们这个心理，比给他们任何好处都实在，顿时让一众魔兽产生了极大好感。

    顿了一顿，傲风又接下去神色严肃地说道：“或许，各位还不太清楚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我也不妨告诉你们，日后我们要面对的将会是上古战役中那位将我上古幻师一族击溃的那个人，这是我上古幻师一族的宿命！而那个人，是超越大君王的存在！现在的我们在北境或许很强，但到了诸神却未必就能掀起什么风浪，更枉论去和那个超越大君王的真神较劲，我们现在本就比那个人弱，没有时间内讧，必须不顾一切提升自己的实力，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只有这样，才能不让当年的悲剧重演！”

    她话到这里，早已经有许多人听的两眼发直，面色发白了！一个“超越大君王”的存在，着实把他们给砸蒙了！

    大君王是什么人？大君王是诸神最强大的存在啊！诸神已知的大君王数量，都不超过两位数，每一个都有呼风唤雨毁天灭地的威能，而“超越大君王”的存在就更让人不敢想象了，和那种传说中的人物比起来，他们实在是太渺小了，只怕人家一个眼神就能瞪死你，更别说他手下恐怕还有大君王君王大领主领主等数量惊人的强者！

    一瞬间，所有的超然之感就那样消失了，人人心头都升起了一股凝重，相互之间也不再有什么芥蒂之心了，知道有一个那样强大的敌人在远方等着他们，谁还有什么心思内讧？既然这是上古幻师的宿命，而他们又是跟着少主的，迟早有一天会对上那些人，要是不加倍努力，到时候只怕就真成炮灰了，一起战斗的同伴当然也是愈多愈好！

    云轻鸿在旁边看着她，再度微微一笑，这样几句话便把以前完全敌对的两大阵营整合在了一块，恩威并施，平衡得当，她的手段依旧高明。

    如果仅仅收编断魂海的军队，绝对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五色虽然不在了，但一个阵营却不是没有头领就会彻底消失，双方的隔阂若是一直在，日后相处也不会愉快，闹起来更加麻烦。

    “少主圣明。”众兽最前方白龙王也感慨一声，沉稳的声音缓缓笑道：“怪不得无双会跟从少主，少主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我白龙王代表所有海域魔兽保证，从今以后我们便是‘北境中人’，效忠少主，愿为少主帐前之士，替您开辟道路！”

    “白龙王冕下……”看到他，傲风不由眉头一皱，因为百里无双的关系，她本想在收拾战场之后便私下解除和白龙王的契约关系，却没想到他竟会出这个头。

    白龙王也是老成精的人了，哪会看不出傲风在想什么，不禁淡淡一笑，带着几分豪气地道：“少主，不是每个人都像五色一样输不起的，赢要赢得坦荡，输也要输得光彩，便是您要反悔，我作为血脉魔兽的骄傲也不答应。”

    “那倒是我想太多了。”愣了一愣，傲风摸摸鼻子笑了，看得出来白龙王是个真性情的汉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屑嘴里一套心里一套。

    “想的远是好事，少主若没有长远打算，就该我叹气了。”远处的斩风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似乎心情很是愉快，带着温文的笑意也向傲风道：“少主放心吧，斩风也可以保证，今后这北境里只有‘北境中人’，再没有海域大陆之分，而少主，也将是整个北境的主人！”

    斩风和白龙王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笑，分别伸出右手，握手言和，大陆和海域数十万年以来的恩怨，就此成为了过眼云烟，消散在空气之中。

    从此，动荡长达几十万年的北境彻底一统，而北境中人将会永远记住一个名字，将她奉若神明！

    ——幻神少主秦傲风！

    傲风却淡淡地扬起眉，向着极北之地看了一眼，那里有着通往诸神的传送阵，只是在去诸神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前往秦界得到幻神的真传！

    路漫漫其修远兮，今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大致解决了这场战争的遗留问题，傲风下令众人开始清理战场，断魂海大军人数极多，一时间也没办法全都弄到风云空间里，而且刚经过一场大决战，众人也想在外面透透气，干脆便叫他们就地扎营，今夜集体来一场狂欢，也算是海陆双方融合之后交流和加深感情了。

    傲风带着一干人等回到城头，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异常的酸味，好奇地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双目喷火，两眼放光，神色冷酷凌厉至极，仿佛要吃人一般的红衣大领主秦朔大人！

    呃……

    本能地感觉到一阵不妙，傲风嘴角一抽，心中汗颜，这个……自家老爹貌似很愤怒啊？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傲风就更为不妙地发现了他视线的焦点，正是走在自己身边一直牵着她手的这位来自地狱的帅哥君王——云轻鸿！

    云轻鸿倒是一脸淡定，微笑着直视秦朔，但是任谁都能瞧出那两道目光中噼里啪啦的火星闪耀，而且还有一种越来越亮越来越火爆的趋势，两个男人好像定住了一般，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就这样“情深款款”地“遥遥对视”……

    这这这……这是神马情况！

    傲风颇有一种内流满面的冲动，忽然想念起那位素昧谋面的老娘来，她觉得自己现在真应该泪奔过去和她抱头痛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