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感到一股畅快淋漓的清爽,紧绷的心情也渐渐地松弛了下来。
走出行政楼后,她长吁了一口气,看了看天,不禁又阴郁了起来——天上没有月亮。
除夕,在女干事小王的老家,还有一个非常隐晦的说法,叫“黑心天”。这种说法的产生,是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月亮的亮度最小,与满月是几乎等同白昼的亮度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在家乡老人口口相传的神话故事中,这一晚不仅有叫“年”的怪兽出来祸害人间,也是各种各样妖魔鬼怪出没横行的日子。
女干事小王尽力想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驱逐出去,但却适得其反,刚刚放松的心情难以承受再次绷紧的压力,她不由自主地向停车场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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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的大型射灯今晚居然也没有开,女干事小王暗暗咒骂着,她远远地就看到自己的那辆小雨燕孤零零地停在了停车场的角落里——今天早晨的时候,这里还挤满了狱警的私家车。
女干事小王一直跑到车边,才停了下脚步。她换乱地从手包里拿出车钥匙,刚要开门,突然听到背后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女干事小王手上的动作僵住了,整个人木立在那里。她想起了几年前发生在海州女子监狱的一桩惨案,一对青年狱警情侣在深夜被一个刚刚刑满出狱的犯人残忍地报复性杀害,死无全尸。
她对自己丰富的想象和联想能力十分无语,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鼓起勇气扭过头去——什么也没有。
或许只是风吹落叶的声音吧,女干事小王自我安慰道。她决定不再耽搁,赶紧开车回家。
就在钥匙插入锁孔的一刹那,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没有等到女干事小王回过头去,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贴在了她的脖颈上。
匕首在漆黑无月的深夜依然泛着青冷的寒光,刀口锋利而冰冷,在它与身体接触的那个细微的小点,似乎所有的血液都在此凝结,极度的寒冷和恐惧也由此扩散到身体的全部。
“你……你……你……”女干事小王感觉嘴里一点水分也没有,声音也变得沙哑得自己都认不出。她本想回过头去看一眼,但刚刚想要扭动脖子,就明显感到对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小美人,不要乱动,哥哥一激动,手可就不停使唤了啊。”身后传来一个非常轻佻的男性声音。
“你是谁?”女干事小王鼓足了劲,才冲破恐惧对语言的障碍,蹦出了三个字。
“我是谁不重要,你听不听话比较重要哦!”男人说道。
“你……你要干什么?”女干事小王的脑子里再次浮现起之前发生在海州女子监狱的那桩惨案。她曾经因为好奇而看到过一眼死者的照片,而现在,似乎那些伤口都将烙刻在自己的身上,想到这里,她的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
“女人啊,真是让人没有办法,永远都是这么啰嗦。”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做?呜呜呜……”他模仿女性说话和哭泣的声音非常地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女声戛然而止,与之同时匕首的力道再一次加重,男人的声音变得凶恶起来:“你只需要回答,听话,还是不听话!”
“我……我……听话。”女干事小王感到自己的身体几乎要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