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微笑还挂在她的脸上,一双眸子里却满是惊诧和悲戚:“你……你说什么?”
她的牙齿和舌头,十分不听话的碰撞在一起,让她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安知意的那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在她心里回响一遍又一遍。
顾言城死了。
死了。
死……
“啊呀,妹妹你不知道吗?”安知意夸张的捂住了嘴:“不然你以为,教堂里怎么会有枪声,慕容秋白——现在是你的好老公了,怎么会让你先走?”
安了了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她一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边浑身无力,向后退了两步,腰碰到桌子的边沿,磕的她后腰一阵疼痛,反而让她的头脑清醒起来,她缓缓看向安知意:“你说什么……什么意思……刚刚……言城哥哥怎么会死,怎么会,是谁杀了他……”
她说话断断续续,呼吸变得凌乱而急促,整个人就像一尾缺水的鱼。
一个念头涌入她的脑海,除了慕容秋白,还有谁能杀了顾言城。
似乎……没有人。
安知意嘴角边的嘲讽意味更浓,她笑着欣赏着安了了狼狈不堪的样子:“你问我?你觉得呢?这就要问问你的好老公了。话说,安了了啊,其实你很可悲的,你知道吗?”
安了了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安知意。
“姐,你什么意思?言城哥哥死了,你不伤心么?”
她虽然慌乱,却敏锐的抓住了重点——那是安知意的爱人啊,可是言城哥哥死了,她怎么能这么镇定?
不,不光是镇定,还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痛快在里面,安知意的眼里,弥漫着疯狂而扭曲的光芒。
“伤心?我为什么要伤心?”安知意瞪大了眼睛,好笑的看着她:“顾言城他才在教堂向你求婚吧?这样一个男人,我为他伤心?”
安了了支支吾吾,原来安知意一直在,可是……
“那是言城哥哥一时冲动……”
安知意冷冷的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眼里没有温情,没有疼惜,有的只是铺天盖地的恨意,那神情冰冷的如同在注视一个陌生人:“他压抑了自己六年,才会有这一时冲动,你以为我不知道,在你们眼里,我就那么傻么?”
安知意自顾自的从身边的空桌子上拿了一瓶朗姆酒,缓缓倒进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声音平静的近乎可怖:“安了了,你知道当年,你和你那个恬不知耻的妈妈,跪在雪地里,我为什么要给你们说情么?”
安了了如遭雷击,整个人木然在原地。
她美丽温柔的姐姐。
她善良大方的姐姐。
她唯一承认的姐姐。
站在她面前,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在了安了了身上。
她的眼泪完全不受控制的流下来,难过的已经不知道什么是难过,近乎崩溃的开口:“为什么?”
“因为……”安知意仿佛被自己逗笑了一般,忍不住噗嗤一声:“当时你装出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以为你是个好拿捏的受气包子,当时我身边,缺个言听计从的使唤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