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西尔迅速地冲上前去,救回可尔逊的尸体。
算起来,这也是他的徒弟。
现在连死都没留个全尸。
克罗斯比大军气焰一下子就上来了,大声地嘲讽着。
“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就敢来挑战我们将军,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哈哈——”
赛尔高傲地骑在马上,姿态极尽蔑视。
“本帅亲自会你!”
莱昂骑着马,冲向战场,头盔下的眼神冷得让人害怕。
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莱昂对自己人向来都是重情重义,可尔逊死在自己面前,他是一定要为他报仇的。
“呵,当年,我亲自带队血洗夏畯科王国的时候,他不过是个侥幸逃脱的废物,竟敢挑战我,呵,不自量力。”
莱昂似乎明白为何可尔逊要亲自上了,他当初应该是看到赛尔了。
赛尔很强,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分胜负。
“若不是我们的立场不同,我当真想与你交个朋友,实在是相见恨晚啊。”
赛尔看出了埃普利的剑术出自何处,他们都是骑士,有些东西是相通的,外人不知,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你倒是有本事,如此低贱的血统,却骗了所有人,当上了联盟军的统帅,你说,我要是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你说会发生什么呢。”
赛尔试图扰乱莱昂的心神,寻找破绽。
可惜莱昂从来没有在交战的时候多言的习惯。
言多必失,这一点他很早就明白了。
看莱昂不上当,赛尔出手更加狠辣,胶着的对决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今天,这场对决,在他们之中,只能活一个。
赛尔使尽浑身解数,突然他发现莱昂的招式似乎有迹可寻,虽然招式独到,没有什么多余的花招,但是却遵循着某种特定的规律。
他试探了两回,心底有了底,打算兵行险招,击杀对手。
虽然可能他也会受伤,但是那并不重要。
受伤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你,你故意的?”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赛尔说的很肯定。
莱昂的剑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顺着剑尖儿滴落,越来越多,像断线的珍珠一般。
联盟军队的欢呼声中,莱昂狠狠地拔出剑,就像拔出大麦酒瓶的塞子一般,血液喷溅。
随意地一挥手,砍下了敌军的头颅,高高地飞起,又落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他就是故意的。
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就比谁的头脑更胜一筹了。
差一点,就是十万八千里。
血液染红了莱昂银黑色的铠甲,战马上的男人抬起手,剑尖直指向天空。
“杀——”
......
整整一日一夜,厮杀才到了尾声。
双方士兵的水平都差不多。
但是联盟军的士兵更有一种保护战友的意识,他们不光全身心地杀敌,还会尽可能帮自己的战友挡刀。
莱昂地狱般地训练,在快速地提高他们的作战水平的同时,他们还产生了不可磨灭的战友情。
以血肉之躯为战友挡刀的比比皆是。
以受伤为代价,换战友一条命,对他们来说,很值。
而克罗斯比大军他们日常做的最多的事情让他们只剩下杀戮,毫无怜悯之心。
这就是区别。
感情会成为一个人的弱点,但也会让人变得更强大。
心中的信仰会指引前行的方向,不会迷茫。
安比尔德在被军队包围的时候,自尽在华丽高大的王座上。
亡国之君,无颜再苟活于世。
他的腿上趴着一个女人,其形貌酷似伊洛女皇。
其余人等,均被生擒。
还意外地找到了二王子拜尔德和王后的尸体,只不过死状比较凄惨,两人形如枯骨,衣衫褴褛。
只怕是被人掐着脖子硬生生地灌下毒药,毒药在身体里肆虐,浑身发紫不说,还四肢扭曲,面目狰狞。
莱昂沉默地看着王位上的安比尔德,安比尔德死不瞑目的眼睛也好似在看着他。
生与死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