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卿坐在副驾驶座上,借着微弱的光线,偷摸地打量言澈的车,一辆很普通的大众轿车,从车内饰来看这车已经很有年头了。
视线不经意间瞟到言澈俊冷的侧脸,她的心情开始变得很复杂,原本还在为刚才凶险的遭遇耿耿余淮的情绪,立马换了频道,转向蔡雯珺和其他男人勾肩搭背的事情上。
“他到底是不是蔡雯珺男朋友啊?”林爱卿一手托着下巴想得入神。
车子开出几百米远,言澈偏头看了一眼五官几乎快要挤在一起的林爱卿,清浅地笑着说:“就算再生气,也要注意安全,快把安全带系上。”
经言澈这么一提醒,林爱卿才发现安全带没系,怪不得一路上总觉得胸前空落落的。
她乖乖地把安全带系上后,又陷入沉思。
林爱卿的默不作声,让言澈误以为她还在记恨刚才那件事。
于是他无奈地解释,说:“之所以把黄毛放出来,是为了以他作饵,放长线钓大鱼,至于刚才没有及时出面救你,是因为怕惊动了黄毛的两个同伙,如果这次让他们跑了,他们就会更加警觉谨慎,下次想再抓他们可是比登天还难,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苦衷。”
“嗯?”神情恍惚间,林爱卿听得不真切,但大概意思是明白了,就是他们有难处,那三个人这次没抓到,以后就抓不到了。
于是她又好奇地问:“那他们到底犯了什么案子,让你们这么费尽心思。”
言澈看向前方的眼眸骤然缩了下,沉着地说:“去年环岛路几家金子店被洗劫的案子,是他们做的。”
“他们?”林爱卿惊得瞪直了眼,这宗抢劫案当时可是轰动了全深厦,搞得珠宝店的老板都人心惶惶的,生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她难以置信地说:“就黄毛他们三,除了长得凶了点,半点都看不出来他们有抢劫的智慧,而且还能藏得那么深,让你们警队时隔一年才破案。”
“人不可貌相,他们的作案手法非常高明,时间、路线、销赃这几项都设计得天衣无缝。”言澈唇角一扬,有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还好还好!”林爱卿突然欣慰地拍着胸口感叹,“幸好你们这次成功地把他们抓回去了,不然以黄毛那小子的智慧,我要是真落他手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言澈侧头短短看了一眼林爱卿,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说:“这么看来,你应该没有不愉快的情绪了吧。”
林爱卿本来就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经言澈这么明了的解释,自然也就释怀了。
她语气轻快地说:“算了,你们也不想的,毕竟万一我真的出事的话,你们的麻烦更大。”
“那是自然。”言澈赞同地点头。
车子已经经过好几个红绿灯,沿街的路灯越来越亮,车里的视线变得亮堂起来。
林爱卿盯着言澈越发清晰的侧脸,深邃隽秀,一时有些无力地垂下眼眸,心里纠结万分,她一万个不愿意这么一个如皎月般的男人被蒙上污尘。
迟疑间,车子经过的地方越来越眼熟。
林爱卿终究还是忍不住,脱口抛出一连串的问题,“言队长,你有女朋友吗?嗯,你们感情好吗?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林爱卿原本想循序渐进地套套言澈的话,待情况确认后,再旁敲侧击,透露透露他女朋友背地里做下的事,谁知言澈这人并不接茬。
“你长得也不八卦,怎么对别人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言澈睨了林爱卿一眼,语气清淡地说。
“嗐,我们也算老熟人了,再说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啊,我关心一下你的感情问题也不足为奇啊。”林爱卿呵呵笑着搪塞。
林爱卿的热心,言澈并不领情,他只是淡淡一笑,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面。
言澈这么高冷不配合,林爱卿也没办法,只能默默地对着他的侧脸尴尬地笑了笑。
一回到家,林爱卿就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凭着记忆,在画本上重新画了一幅言澈的肖像,还坏心地在他头上加了顶深绿色的帽子。
画作完成后,她洋洋洒洒地在画纸的右下侧签上“鹤立鸡群”四个大字这是她的笔名,然后又添上了作画日期。
合上画本前,她终究还是不甘心,对着画上那张冷傲的面孔吐槽道:“你个大傻子!”
说话间,林爱卿的舌头下意识地去舔了舔起皮的嘴唇,才发觉自己已经口干舌燥的,于是出了卧室去找水喝。
林方正舒适地躺靠在沙发里看报纸,吴丽华则在蹲在厨房里洗地板。
林爱卿接了杯水倚靠在厨房的门框处,视线向下看着蹲身的吴丽华,声音柔软说:“妈,怎么大晚上打扫卫生啊?”
“刚才进来放东西的时候,定睛一看,发现这地板脏得没法看,可不得擦一擦嘛。”吴丽华笑着抬头看了一眼林爱卿。
听到母女俩的对话,林方正的视线才从报纸上转移到厨房,不痛不痒地说:“你妈呀,就是爱折腾,刚刚还嚷着腰疼,转头就又去干这干那的,有那闲工夫坐着休息不好吗?”
吴丽华这回倒是冷静很多,她慢慢起身,一手轻轻锤了后腰几下,笑说:“我休息可以,那这地你来擦。”
林方正和吴丽华对视了一眼后,视线很快又回到报纸上了,顿了顿,才又漫不经心地说:“我觉得那地挺干净的,没必要洗。”
“你就是个甩手掌柜,我就知道凡事都指望不了你。”吴丽华一脸无奈又习以为常的样子。
林爱卿垂下眼眸,默不作声地回房去了,这是她们家的常态,父亲从不沾染家务活,仿佛家务活从古至今就刻了女人的名字,而母亲呢也不让她做半点家务,不是舍不得,而是看不上,总嫌弃她这没擦干净那没规整好,最后索性自己又大包大揽起来。
第二天清早,林爱卿是被梦累醒的。
她整宿都在做同一个梦,她挺着个大肚子在家里忙来忙去,不是在厨房洗碗,就是在阳台洗衣服,再不然就是在浴室里刷马桶,总之那活根本干不完。
她睡眼惺忪地坐在床沿,脑子很认真地在思考一个问题——这婚是非结不可吗?
企划部办公室一大早就弥漫着战战兢兢的气氛,大家都一本正经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装作很忙的样子,然而现在距离上班时间还有10分钟,更有趣的是没有一个人在吃早餐,往常这个点可是各种香气满天飞啊。
林爱卿知道这事和她有关,她还在路上的时候,小孟就已经打电话向她通风报信。
他说张经理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气势汹汹地来办公室找她很多次了,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他问林爱卿到底怎么得罪张经理了,把他气得跟头发狂的狮子一样。
林爱卿心里冷笑,狮子,他也配。
林爱卿并没有主动去找张家明,而是装作不知情。她老老实实地坐在工位上,拿出记事本认真地写下今天的工作计划。直到一个同事过来叫她,她才慢悠悠地去敲隔壁张家明的办公室。
张家明一见林爱卿就黑着脸骂道:“林爱卿你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了就给我滚蛋。”
林爱卿并不胆怯,她站得挺直挺直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说:“张经理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你少在这里给我装糊涂,你昨晚什么意思,撂下客户一声不吭地走了,还叫那莫名其妙的服务员过来添堵,你这是打谁的脸啊,还敢关机……你好歹是个主管,怎么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呢。”张家明气急败坏地从椅子上蹦起来,指着林爱卿的鼻子骂。
林爱卿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躲开张家明口中喷出来的唾沫。
她清了清嗓子,一派淡定地回道:“张经理原来你是因为这事生气啊,你先消消气,这事我可以解释的。”
“有什么好解释的。”张家明坐回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林爱卿。
“张经理,首先招待客户并不是我分内的事,而且昨天晚上客户经理们都在,我觉得我不能越俎代带,抢了他们的风头,而且我昨天那些客户的要求已经越举了,我有权拒绝。那个叫朱总的既然不喜欢自己动手剥蟹,那我给他叫服务员服务很合理啊,剥一只才10块钱,公司不至于连这点钱都不让报销吧。”
林爱卿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严肃。
“不就让你敬杯酒剥只蟹嘛,有什么不能做的,林爱卿你别太自视甚高了,那些加盟商对于我们来说就是金主,在金主面前别说你了,我也要矮一头。”张家明语气恶劣地直接打断她。
那是你自愿的——林爱卿眼角抽了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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