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谢行止与叶轻舟是忘年之交,两人皆是名士作风,志趣相投。
周术有些不太确定:“这……”
萧清晏道:“总要尽力一试。”
如若她猜想得没错,谢行止昨夜真的救了季家五郎季月临,那便说明谢行止的确是个至情至性的真君子,敢为朋友涉险一搏,那么请他为季家保下六姐腹中这点血脉,他应当也不会拒绝。
“是!小人一定竭尽全力!”
周术心中最担心的是谢行止不愿意帮这个忙,毕竟眼下京中局势凶险又微妙,没有几个人敢与季家之事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谢氏这般的门第,就更是不愿意引火烧身了。
可事情比他料想的还要糟糕……
周术到了谢家,向门子说明了自己要求见谢家七郎,门子竟如同见了瘟疫一般,毫不客气地将他挡在了门外。
“我家七郎近日身体抱恙,不见客。”
周术连竹牌都未来得及出示,门子便不由分说地紧闭了大门。
他按捺住胸中的火气,用手指将自己的嘴角向上提,再次叩门。
“小哥,我这里有谢七郎给的信物,劳烦你将这信物交予他。”
他一边朝内喊话,一边将几片金叶子塞进了门缝。
但令周术没想到的是,他的塞钱神技这一次竟然丝毫不起作用了。
“你莫要再敲了,说了我家七郎不见客,你若再敲下去,连我也要跟着一同倒霉了。”
周术恼怒,将金叶子抽出来便要摔到地上,临了还是舍不得,又揣回了怀里。
他在谢家门前急得转了两圈,仰头望着高不可攀的门墙。
若这是寻常人家,他就是爬墙也要爬进去,可陈郡谢氏与他们云陵萧氏一样,皆是延续了百年的世家大族,这种大族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卫力量,若他贸贸然爬了上去,怕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这可如何是好?”
周术并非蠢人,能做得了萧家的管家,世族官场上许多门道他都通晓,听方才那门子的意思,他大概能猜到,定是这谢家长辈将谢七郎管束了起来,不想让他牵连到季家的泥潭里。
周术在谢家外盘桓了一会儿,与他同时出发的谢家仆役策马赶来。
“周管家,小的按照您的吩咐先行去了叶家,叶家下人说,叶院判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可是进宫了?”
“不知,对方不肯说。”
周术急得跺脚,果然,想直接请到叶轻舟是不可能了,终究还是得从谢七郎这边着手。
他望着谢家高墙,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去,马上给我找面锣来!”
不多时,仆从便快马加鞭地带了一面铜锣回来。
周术大袖一挽,接过铜锣,“咣咣咣”地在谢家院墙外敲了起来,一边敲,一边大喊。
“谢七郎,竹牌为信,可还记得对我家郎君许下的承诺?我家郎君是云陵萧家九郎!”
仆役被锣声震得耳朵发麻,愣愣地看着周大管家,瞠目结舌。
如今大晋朝本就推崇美男子,盛行男风,周管家这般喊话……实在很容易令人生出绮思遐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