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晏沉着声音说道,“若能问出来,方才剑架在脖子的那一刻,他们便已经松口了,我看,只怕是他们不敢说。”
“您的意思是,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受了指使?”
指使徐家的人权势地位一定在萧家之上,如果真是如此,那就算他们带着证据去报官,官府也未必敢管。
聂尧握紧了剑鞘,寒着目光回头望着徐家的门匾:“少主,您若不方便动手,就由属下代劳,我就不信掳了徐靖远,让徐展见了血,他真能不顾他儿子的性命。”
拼死不过被关进大牢而已,少主待他们好,为了少主,他聂尧认了!
萧清晏淡淡一笑,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人我是要掳的,但不能真在徐家动手,也不能是现在。”
明目张胆地在徐家动手,只怕母亲还未找到,又要被徐家贼喊捉贼,先让自己人摊上了官司。
“可是夫人怎么办?就怕时间拖得久了,夫人会有危险。”
聂尧不明白,少主之前看到张伯的尸体时,分明也很焦急,可来了一趟徐家,没见到夫人,少主反而没那么焦虑了。
萧清晏最后看了徐家大门一眼,声音清冷:“不会的,徐展不是说了吗?母亲不会出什么事,我方才都已经与他们撕破了脸,可徐展却始终没有翻脸动怒,说明他们不想得罪萧家,那带走母亲的人应当也不是想要对母亲和萧家不利。”
如果是要动萧家,那徐家就没有必要这般忍让她,应该是迫不及待翻脸,落井下石才对。
可对方带走母亲,究竟想干什么呢?
威胁吗?或许对方要威胁的事情在徐家父子眼里还是好事,对萧家是有利的,所以徐家父子才会对她客气忍让。
如果她的猜测都是对的,那她其实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静静等待对方上门便是。
不过萧清晏不喜欢等,她更喜欢主动出击。
在洛京城南有一条风情旖旎的花街,到了夜里花灯如昼,笙歌燕舞,极易让人流连忘返,其中生意最好、名头最盛的,莫过于一家叫做“风月楼”的教坊司。
红蕊不算风月楼里最当红的小姐,但也绝不是最下等的女娼,她这个月的场子已经被自己的一个金主包下了,只要她不愿意,妈妈也不能逼她接新客。
可是看到妈妈放在她面前的一整串南珠,颗颗滚圆莹润,没有一点瑕疵,美得如同天上的明月,红蕊还是犹豫了。
“我的好女儿,上回徵羽收到一串珠子,你不是还羡慕她来着?你可好好瞧仔细了,你这串可绝不比她那串差,你就算是伺候你那徐郎一辈子,他也未必舍得给你这么一颗,就算他想给呀,他也拿不出来,这可是只有宫里和那些高门大族里才能有的好东西,你可别犯傻。”
徵羽是风月楼的头牌花魁,就是数遍整个洛京城的风月场,也没有几个姑娘能比得过她的风光。
红蕊摸着洁白无瑕的明珠,终究还是禁不住点了头,跟着妈妈来到了雅间。
妈妈招呼几句,笑盈盈地退了出去,雅间里只留下了红蕊和点名要见她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