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距离。
不足五十步,还好,不算远。
周围本就有弓箭手对准朱明承一伙人,只要能杀了朱明承,其他人都不足为虑。
萧清晏悄然行至一个弓箭手身边,借来弓箭,她自己袖中的弩机是留着不得已时用的,眼前的状况不需要。
她掂了掂弓箭的分量,试了试弓弦。
军中将士也是爹生娘养,不想死,怕死,皆为人之常情。
但既已从了军,就必须要强迫自己与恐惧共存,要对得起身上的戎装,对得起身后一城的百姓。
弃城投敌,还要掳劫主君的家眷求取荣华……萧清晏平生最不耻这种人。
她找好角度,墨玉扳指扣住弓弦,将弓弦拉满,羽箭离弦。
变故横生,朱明承来不及看清箭是从哪个方向射来,脖颈已经被箭支倾斜着射穿。
齐王妃被喷了满脸的血,惊叫一声与朱明承一同倒下。
云陵王抓住时机:“射!”
早已蓄势待发的羽箭如飞蝗疾雨,转瞬将朱明承的追随者全部射杀。
云陵王命人将昏迷的齐王妃送回王府,萧清晏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他身边。
“殿下解救徐州于危难,现在又救下了齐王妃,齐王必会感激殿下。”
也要能活着等到齐王叔回来啊,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云陵王暗自想着,看向萧清晏:“都是多亏了你,本王竟不知,你的身手竟也这般了得。”
陈参将兴冲冲地凑过来,再一次打量萧清晏:“先生看似文弱,没曾想竟有这般的好箭术!在下真是眼拙了!”
萧清晏神情淡然,不失谦和:“殿下与将军都过誉了,宴不过一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岂敢自称身手了得?”
林校尉闻言,忍不住道:“可你方才那一箭射得实在是漂亮!”
换做是他自己,未必能做得到。
萧清晏只道:“礼乐射御书数,儒家君子六艺,射也是其中之一,不过习来修身而已,方才也是凑巧,班门弄斧了。”
视线所及,她看到朱明承的尸体被人拖了下去。
萧清晏眸光闪动,看了眼黑压压的夜幕,今日不是月明之夜,视线能见度不高。
她转而对云陵王低声说:“殿下,关于靳安都,臣有一计可用。”
待回到议事厅,听完萧清晏的计策,云陵王断然拒绝。
“不可!这太冒险了,本王不同意你以身涉险!”
萧清晏直视着云陵王:“可是殿下,此计若成,不但徐州可保,您也会立下大功。”
“要保住徐州总还有别的法子,本王不能让你去冒险!”
“得殿下如此爱护,臣铭感在心!”萧清晏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决然,“但若因为顾惜臣一人,而罔顾殿下与整个徐州城的存亡,那臣玩死难辞其咎,望殿下三思!”
“你……”碍于陈参将等人在侧,云陵王有些话终是不便,只道,“你若有事,要本王如何向你的家人交代?”
萧清晏微笑:“臣不会有事。”
“你真是……”云陵王拗不过她,只得重重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