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窗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农家乐旅馆里面忽然闹腾了起来,鹤京跟邵世青被吵闹声闹醒了,打开灯,睡意彻底被灯光驱逐走,鹤京披着大衣穿鞋走到窗边,外面下着倾盆大雨,豆大的雨滴哗哗地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外面地上被窗户内的灯光晃着,映出了一大片的恍恍惚惚的投影。
“怎么了?”邵世青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鹤京,眼里满是疑惑。
鹤京摇了摇头,“不知道。”鹤京回到床上把衣服穿好,打开走廊的门,拉过一个剧组的人,问道,“发生什么了?”
“我也不清楚,忽然闹起来了。”
邵世青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是他经纪人柏青来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听见柏青慌张的声音:“世青,刚才突降暴雨,山体滑坡,再加上低级地震,把山路堵了,明天你先别急着回来,等我开车去接你。”
“好。”邵世青应了一声,通过柏青的电话他可以听到那边嘈杂的声音,看来事情不小。
来的时候柏青有事,邵世青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两个剧组之间隔得不算远,但也不近,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因为通向度假村,那条公路修得不错,就是依山而建,两侧山体摇摇欲坠,看着挺悬,可因为有防护栏也就安了心,没想到会突然出这个事情。
生命安全问题,邵世青不担心,只不过这样一来,肯定会耽搁剧组拍戏的时间。
他叹了口气,微微蹙了眉头,站在窗户前,望着外面凄茫一片的雨幕,遮天蔽地的大雨渐渐模糊了眼前的所有景物。
鹤京从门外回来,正看到邵世青站在窗边上,他从包里拿出太素九针,对邵世青说:“大雨跟低级地震导致了山体滑坡,有些人受伤被临时送到了这里,我下去看看。”
“……”邵世青看了一眼鹤京手中的针包,有些感兴趣,“你会医术?”
“一点点。”鹤京没想继续跟他废话下去,又收拾了些纱布出来往楼下赶去。
邵世青犹豫了下也跟着鹤京下了楼。
楼下乱成一片,桌子椅子上都坐了不少病号,农家乐里的医生忙得不可开交,老板更是火烧屁股,一会儿过来带着安置一下这批人,一会儿急匆匆地去前台接电话。
“哎,武警师傅,我知道了,哎,好的好的,会尽力配合工作。”
老板话里头既紧张又激动,他没想到,会突如其来这么一遭,原本就是个普普通通刚够赚个温饱的农家乐,忽然会受到这么大的重视,等到这次事情解决了,报纸一登,他们小店就该火了!咳咳,还得先救人再说。
人员受伤情况不算严重,最厉害的是小腿骨折,大部分都是些轻伤,鹤京施针止血化瘀之后就熟练地用纱布包扎着。邵世青戴着口罩也在帮忙,他曾经为了拍戏学过急救措施,简单的包扎难不倒他。
“帮我拿下纱布。”鹤京自然地伸过手,邵世青自然地送了一卷纱布过去。
鹤京:“脱臼了,暂时没有麻药,你先忍一下,帮我按住他,接骨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
邵世青点头。
两人配合无间,十分默契。
“怎么会突然下这么大的雨?”
“都好几年没地震了,真是奇怪啊,还好震级不高,不然那种环境下肯定活不下来了。”
一群人一边坐在大厅里喝热水,一边感慨着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心灵跟身体都极为疲惫,很快就响起了呼噜声。
剧组原本的房间腾给了一些病号,几个年轻人就抱着被子窝在椅子上互相挤着取暖。鹤京跟邵世青帮着农家乐的医护人员忙到很晚,三点多才又上床睡过去。
邵世青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梦里一身红衣铁甲的英勇将军被乱箭穿心射死,死的时候拼劲全身力气回头望向城楼,嘴唇翻动,吐出一个名字。而那一刻,邵世青的视角被拉近到城楼上。
墨发白衣的青年负手站在城墙上,微抿着嘴唇,遥遥望着那被射死的铁甲将军。
邵世青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双目触及得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他揉捏着太阳穴,脑子里乱哄哄的,只剩下将军口中吐露出来的那个名字——鹤京。
天蒙蒙亮的时候,鹤京被邵世青的电话吵醒,屏幕上“柏青”两个大字十分显眼。他找了找邵世青,发现对方正在浴室里洗澡,水流声不大,显然是考虑到鹤京的情况。
手机震动了一会儿后又安静下来,没等一分钟又开始嗡鸣,鹤京拿着手机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木门:“邵世青,你的电话。”
那边水流声渐渐消失,隔着木门,模糊而厚重的声音响起:“柏青的?”
“嗯。”
“你先帮我接一下,我不太方便。”
“……”鹤京按照邵世青的要求接通了电话,礼貌客气地问候,“你好。”
“世青,我跟你讲……啊?”柏青的话卡在一半,把电话拿离耳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去电显示,的确是邵世青没错啊,“你是哪位?”
“鹤京,邵天王在洗澡,他让我帮忙接一下电话。”
柏青:“…………”
对方声音沙哑,显然是累了一夜刚刚睡醒过来的声音。
娱乐圈那么混乱不怪他多想,邵世青毕竟也是三十岁的人了,男人三十如虎,有这种需求是正常的,更何况邵世青还“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只是邵世青这一来就给他闹出来个男人,这倒让柏青有些意外,他总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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