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挑眉:“哦?这么严肃,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跟我说吗?”
方之远丢下一句“你等着我”便进了浴室,何以安起身,从冰箱里找了一两件下酒菜,又从酒柜里取出一瓶洋酒,倒了两杯放在吧台上。
方之远出来时,何以安已经斜倚吧台而坐了,见何以安已经准备好了,便直接走了过来坐下,端起另外一杯洋酒,先喝了半杯,何以安哂笑:“我们的方大医生,今天酒兴很浓嘛!”
方之远咽下酒,灸烈的酒一路燃烧而下,方之远闭了下眼,转头看向何以安:“我去见柳乐夏了!”
何以安放下酒杯,伸手抓住方之远的肩膀:“你见到柳乐夏了!你为什么一个人去见她?你在哪儿见到她的?”
方之远掰开何以安的手,举杯朝向何以安:“你先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说!”
何以安松开手,端起酒杯,重得地在方之远杯子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快点说!”
方之远将杯中的酒全倒进嘴里,“咕咚”一口天了下去:“还记得我有一次带回来的枇杷吗?”
“记得,这不就是吃枇杷的季节吗?有什么特别的?”何以安不明所以。
“这是枇杷,不是普通的枇杷,是柳家院子里长的枇杷树,很可能就是当年我们跟柳乐夏一起吃过的枇杷籽长出来的枇杷树结的枇杷。”方之远慢慢述说。
何以安却急不可耐:“就算是柳家院子里的枇杷又怎么样?也不是个枇杷吗?不过现在想想,是跟当年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哎!”
“对,那天早晨你去上班,我没事,就一个人晃晃荡荡地走到了柳家门口,我突发奇想,去敲柳宅的门,结果你猜怎么着?”方之远把杯子推到何以安面前。
何以安拿起酒瓶,给方之远倒满和自己都倒满,方之远端起杯子,何以安端起自己的杯子跟方之远碰了一下,随后又是一杯进肚:“快说怎么着了?别卖关子了?”
“门居然开了,有一个哑伯给我开了门,我进去一看,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大变,桃面依旧,不过,人面已不在。”方之远难掩悲伤的情绪。
何以安:“哑伯?以前我们去柳家,好像没有见过?你有没有问他柳乐夏的下落?”
“我拿柳乐夏的照片给他看过,他没有见过。”方之远摇摇头。
“你有柳乐夏的照片?我记得你好像没有吧?”何以安起了疑心。
“我发现你书柜里的照片了,偷偷拿去翻拍了一张,又把照片给你还回来了。”时至今日,方之远坦然相告。
“我就觉得照片的位置跟之前有所不同,原来是你偷偷拿出来了。”何以安在方之远胸前轻轻打了一拳。
“哑伯应该是柳乐夏他们离开以后,才来看守房屋的,我问他来了几年了,他说五年。”方之远又呷了一口酒,放下酒杯。
何以安急促地追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柳乐夏的消息的?”
“问不到柳乐夏的消息,我就守在大门口,有天遇到一个送快递的过来,我就去问快速员,他说是厦门的,我回去问哑伯要地址,他不肯告诉我,我后来在他扔出来的垃圾里找到了剪碎了的快递袋,拼出了一个浪字,我分析是鼓浪屿,所以就决定去厦门找她。”方之远看向何以安。
何以安很生气:“你走的时候,我还问你是去哪儿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去找柳乐夏,我们一起去?!“
方之远转过头来,盯着酒杯里旋转的琥珀色的液体,目光变得悠远而深沉:“我只是知道了一个地名就直接跑去了,我也没有把握能不能找到柳乐夏,所以当时我跟你说,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因为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答案了!”
何以安听了方之远的话,没有说话,静静地听方之远继续叙述:“到了鼓浪屿,我便去各个景点,想要偶遇柳乐夏,不过都没有遇到。”
“最后在哪儿遇到她的?”何以安终究还是没能沉住气。
“是黄昏的时候,我坐在海边,突然有一个皮球掉到我的脚边,我抬起头一看,是一两三岁如同天使般的小女孩,我正和小女孩说话,结果听到有人叫她,我转头一看,居然就是柳乐夏!”方之远停住话,抬起头看向何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