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方之远,一支衔进嘴里,又从衣兜里取出打火机,打上火给方之远点,方之远摇摇头,何以安自己点燃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而后吐出长长的一串烟圈。
方之远拿起烟放在鼻端:“味道纯正,很不错。”
何以安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断然开口:“方之远,没有想到,十五年前的情形又再现了,我们俩,或者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聚首,居然两次为了同一个女人而争抢。”
方之远把烟从鼻端拿下来,用食指轻掸了下烟头:“你错了,我从未为女人跟你争抢过。”
何以安转头把烟吐出窗外,愤怒地转掐住方之远的脖子:“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有抢过她们,你是无辜的,都是她们一厢情愿地爱上了你,是不是?”
方之远任由何以安掐住他的脖子,一声不吭,直至满面通红,何以安悻悻地放开方之远:“你他妈的,以为你一言不发我就会放过你了?当年你不爱柳乐夏,却不拒绝她,害她为了你都疯了,现在你又是这样对待林如初,你如果不爱她,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不要让她为你难过?”
方之远冷笑:“我爱不爱柳乐夏,是我的事,我爱不爱林如初,也是我的事,关你屁事!”
何以安伸手扯扯了领带:“方之远,今天我就把话摞这儿了,你小子如果喜欢林如初,我们俩公平竞争,你如果不喜欢林如初,你趁早给我闪远点儿,如果你再像伤害柳乐夏一样伤害林如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方之远伸手摸了摸被何以安掐得通红的脖子:“何以安,你今天对我动手,我看在柳乐夏的面子上放过你,你下次如果再胆敢跟我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方之远开了车门下车,重重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何以安转动方向盘,踩下快门疯狂地冲了出去,他不明白,难道这就是宿命的注定,他再次被方之远秒杀,不管他当年对柳乐夏如何痴情,如今对林如初如何上心,都抵不过方之远的忧郁一笑?
何以安回到家里,仍然心绪难平,进到书房拿起程梅西离婚案件的资料,却很难集中精力,他走进卫生间冲了一个冷水澡,出来后才勉强能够看进案情。
方之远进到花房,重重地坐下,程梅西一下就发现方之远脖子上的伤痕:“之远,你的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方之远摸了一下脖子,拉起衣领遮住脖子:“没事儿,刚才不小心挂了一下!”
“你别骗我了,你和何以安之间出什么事儿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程梅西戳穿方之远笨拙的诺言。
“你说对了,何以安对林如初一见钟情,威胁我不要再次夺他之爱。”方之远见瞒不过程梅西,索性诚实地回答。
“再次夺他之爱,你们之间以前还有什么隐情吗?”程梅西十分意外。
“当年,他爱柳乐夏,柳乐夏却爱上了我,所以他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方之远坦诚相告。
“那,你们之间就是因为这些事,发生了打斗?”程梅西恍然大悟。
“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不会为了和我的事,对你的案子不上心的,他是一个有良好操守的职业律师,不会犯这些低级错误的。”方之远忙替何以安辩解。
“我知道何律师是一个好律师,我相信他一定会帮我打赢官司的。”程梅西并不为此担忧。
此际的陆子铭就没有程梅西那么淡定了,接到传票之后,他原想找一个律师替他辩护,却又时间紧急,很多离婚律师一听他的情况,便拒绝了他的聘请,陆子铭便决定自己辩护。
谷书雪虽然出院了,却又时时需要他的照顾,而陆母那边也是情况不断,原本稳定的病情不断反复,陆子铭疲于奔命,两头都难以顾及,更遑论准备开庭的事了。
周一一大早,程梅西在程爸爸程妈妈和方之远的陪同下到了法院,在门口,遇到陆父和陆子铭,原本亲如一家的程陆两家人,如今已如陌路人一般。
程梅西淡淡地看着昔日的丈夫的公公,短短数日,最为亲近的人,已经咫尺天涯了,正在两家人狭路相逢怒目而视的当口,何以安一身正装出现,见了方之远,似乎已将昨日的不愉快全然势诸脑后,招呼大家进去。
九点整,所有人都已入座,何以安伴着程梅西坐在原告席上,陆父陪着陆子铭坐在被告席上,程爸爸程妈妈在旁听席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