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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狸,”男人一手扣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孩子气一般地道,“我才是你的丈夫,我不许你嫁给其他人。”
金城公主双眸微阖,最后一丝理智也忽悠悠地乘着春风飘出了窗外,“我没想嫁给他啊。”
“小狸,”叶流白无奈一笑,“你知不知道夫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你若是做了沙罗夫人,就是他的人了,你懂不懂。”
良久之后。
“娘……”
“……”男人叹气,看来他的小狸猫是真的醉了。
见男人不回答,金城公主又唤了一声,“爹……”
叶流白真是哭笑不得,“……”
“小狸,你喜欢他么。”都说酒后吐真言,叶掌门很想知道小狸究竟是怎样看待拂玉君的。
“谁?”金城公主转了转眼珠。
“这里的主人,葵山山主拂玉君。”
“他对我又不好,凶巴巴的,还多情得要死,风流得要命,我干嘛喜欢他。”金城公主回得很快,似乎都不需要思考,现在的她,完全是靠本能来回答。
“那……”对于这个答案,叶流白很是满意,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小狸喜欢我么?”
少女怔了怔,似乎是在想这句话的意思,片刻之后,她看着叶流白深邃如渊的双眸道:“娘……”
“……”
“爹爹……”
“小狸,我不是你娘,也不是你爹爹,”温厚的大掌捧起她的小脸,他不知何时已经收敛起了浑身的清冷,眼神温柔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宠爱自己妻子的男人,他说,“你看着我,我是你丈夫。”
“丈夫是什么,可以吃么?”
叶流白脸一红,声音小了小,“可以吃。”
“怎么吃?”金城公主上下打量一番,懊恼地问,“我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小乖,”叱咤九州的剑侠竟也有羞涩如懵懂少年的时候,他飞快地吻了吻金城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沙哑,“以后再教你。”
金城公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听他问:“小狸,你有喜欢的人么。”
“什么叫喜欢?”
“就是想和他永远永远在一起的。”他柔声解释道。
“娘亲!”
“男人呢?”他再次诱-导着问。
“爹爹!”
“除了他呢?”叶流白细细地抚着她那一头柔顺的黑发,精致的发髻之上还簪着他送的金钗。
“坏人!”金城忽然道。
“……”
男人一时之间没明白她的意思,略愣之间只见她神情恹恹地道:“我喜欢他,可他不喜欢我……他总是离我远远的,不同我笑,凶我,捏碎我的面人,不练剑就不给吃的,我同别人打架也不站在我这一边,还用鞭子抽我,他是坏人……可我,我还是喜欢他,想同他永远永远在一起。”
起初,叶流白很是嫉妒,可越听越觉得小狸话中的那个坏人很熟悉……
惊愕。
他一直喜欢的姑娘竟然也是喜欢他的?
惊喜。
他一直喜欢的姑娘竟然也是喜欢他的!
还有什么比你喜欢的人,你一直小心翼翼偷偷喜欢的人,她正好也一直在偷偷喜欢你还令人欢喜的事情了。
叶流白笑了起来,他抱住她的腰,大人托孩子一般举到空中,转了两个圈儿,又把她紧紧抱回怀里,强压着激动的调子道:“小狸,你说的那个人,他不仅是个坏人,还是个胆小鬼。他躲你,凶你,逼你练剑,其实是他在害怕,怕你不接受他,不能接受这样违背伦常的感情,因为他不仅喜欢你,还想娶你,要你的身子,要你为他生孩子。现在,他已经知道错了,不,他早就知道错了,你原谅他好不好?”
月光透过窗纸射进房间,在地上留下温柔的白色,窗外是憧憧花影,蜂蝶在团团榴花中穿瓣而过。
白衣红袍的男人手里捏着小瓷瓶,那是一瓶消除疤痕的药水,他站在窗外的阴影中,衣襟上还沾着金城公主留下的血迹,看样子是还没来得急换衣服就匆匆赶来的样子,只是,方才宴会上还风流缱绻,飞扬得不可方物的双眸里全是黯然。
白玉的小瓷瓶不知何时已经被捏碎了,瓷片扎进血肉中,血珠连成线,滴滴答答地落了一地,和着满地的榴花,竟是一时分不出哪些是花瓣,哪些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