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本是朝着对方面门挥去,此时听得呼声,苏言下意识的便回头向她的方向望去……青漓她,她出什么事了?
然而,就在他回头的刹那,握剑的那只手力道骤减,江璧涯点足一掠,便轻松避开了他的袭击。
苏言再出手已是来不及,两人面对面的站着,院中虽有数千人,然而一时间却寂静无声。他眉间的神色比起初见时却更为寒凉,手指缓缓握紧,湛黑色的瞳孔中瞬息万变,面沉如水的看向青漓,“方才,你唤我做什么?”
竟敢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让他分心,难道不知刀剑最是无情么?若是那歹人方才拼了命的要杀他,而他来不及回首,如今已是命悬一线。
青漓自知理亏,低下头默不作声的揪着自己的裙角,低声自言自语的嘟哝了一句,“你身手好……”自是不会被江璧涯伤了去。
“什么?”苏言没有听清,不觉又拧了眉头。
“阿漓,你究竟肯不肯同我走?你若点一下头,我江璧涯就算拼掉半条命也带了你去。”谁知还未等青漓答话,江璧涯却不知死活的出了声,还是如此让人浮想联翩暧昧异常的一句话,青漓的脸微微涨红,瞥见苏言沉沉的脸色时又瞬间苍白起来,心道不好,忙着辩驳,“我不记得你,自是不可能同你走,你对我好,我心中感激便是。”
“呵,你以为就算本王的王妃点头,你就能带她走么?本王三千精兵在此,你以为是闹着玩的么?”苏言冷笑了一声,眉间有杀气一闪而过。
不顾他的嘲讽,江璧涯抬起眼睛看向青漓,那眼中满是血丝,“阿漓,你只是记不得我了,好,既然你愿意留在他身边,那就留下便是,我当初不会强迫你,如今也一样。你记着,我还会再来,一定要让你重新记起我。”话音未落,他深深望了一眼青漓,下一瞬眼神陡然凝聚,只听“啪“的一声轻响,手心里忽然抛出一枚如红宝石般大小的珠子,随着白烟的腾起,他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见。
青漓捂着鼻子,心中倒是舒了一口气。虽然她不记得江璧涯,然而他待她那样好,实在是不忍让他命丧苏言剑下。
“他逃了,你可是开心了?”耳边忽听苏言凉凉的声音响起,青漓心中一跳,忙跑了过去,抓住他的手臂,仰起头讨好的道:“苏言,难道你长了千里眼不成,不然怎的知道我被带到了祁阳城?”她目光掠过站在院中的精兵,“竟然还带了那么多士兵,好威风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言神色一凛,心中不安的感觉却愈渐强烈了——皇兄怎知青漓被歹人带到了祁阳城,若之前还怀疑过他中意青漓,然而此时却断然说不过去,若是真的中意,为何还要处处暗示自己她就在此地呢?
暑热天气,连风都是燥热的。青漓见他眉头紧蹙,也不答话,站在院中快一个多时辰了,太阳晒得脸微微泛起一丝刺痛,终于忍不住又揪住了他的袖子,“快正午了,你到底是回不回去啊?”
苏言这才低头将视线凝在她脸上,眸色一沉,眉宇间似极力压抑着某些情绪,突然弯下身一把将青漓打横抱起,声音冷沉如水,“我们回家。”
青漓一惊,还来不及细想已然惊呼出声,下一刻却被苏言腾出的一只手捂住了嘴,神情极不自然的瞥了她一眼,俯身低声道:“怎么,你还想把大街上所有人都招过来看本王抱自己的王妃么?”
青漓顿时噤声,然而一张脸也不知是被晒得还是羞得,仿佛又氤氲上了一层红纱。她将头藏在苏言怀中,双手紧紧拽住他的袖子,以防他若是忽然生气把自己抛出去。苏言将她的表情皆看在眼中,竟难得笑了起来,虽然极淡,然而青漓却还是发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宠溺。
果真是个怪人,青漓暗暗撇了撇嘴,却更深的将头埋入了他怀中。
没想到苏言竟在马前停了下来,只见那马昂首挺胸,威风凛凛,正是青漓初见他那一日很是眼馋的良驹。
“上去吧。”他轻轻拍了拍青漓的肩膀,将她放在了马背之上,自己亦干脆利落的上了马,与她同乘,“不是一直想骑我的这匹灵风么,这次没有带轿子出来,也总算是让你过足了瘾。”
灵风?青漓一惊,暗自腹诽苏言这人不会是着了什么疯魔罢?怎的几日不见性情大变了这么许多?然而她一看见灵风,就即刻把苏言忘到了脑后,爱不释手的摸了摸马的鬃毛,顿觉脸上的灼热都清凉了许多,果真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好马!
苏言一手环住她的腰肢,一手拉着缰绳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青漓还在兴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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