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伺候的下人已经让青禹潜了出去,云筝大步甩开众人蹦蹦跳跳的闯了进来,此时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的院中央,头顶的烈日明晃晃的洒在她身上,如此鲜明的对比,让这个明朗的少女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咦,青禹呢?”云筝撅了撅嘴,踮起脚扒着窗户往内室瞧去——这不是他的院子么?怎么没有看见他的人?
来人一路大声叫喊着着他的名字,关在内室里睡的昏昏沉沉的人终于缓缓抬起了头,蹙眉揉着太阳穴,勉力撑起了身子。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仿佛出现了一个黑黑的亮亮的小圆点,而令人奇怪的是,那个小圆点似乎也看见了他,正欢呼着一蹦一跳的凑过来。
那是……什么东西?青禹摇摇晃晃的想着,刚想凑过去查探,然而却脚下一软,“砰”的一声又倒在了桌上满是狼藉的药材中间。
“啊,青禹!”云筝顺着内室发出的声响一路窜了过去,见一条人影正悄无声息的伏倒在桌面上,背对着她,然而少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手舞足蹈的欢呼着,“青禹!青禹!我来看你啦!”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和药味,来人的脚步一停,仿佛愣在了那里,忽然抬起手捂住了鼻子,哼哼着,“唔……好臭!这是什么味道?青禹,你在做什么啊?”
耳朵里一刻不停的响起聒噪至极的声音,方才不是把人都打发出去了么?怎么还是有人敢留在这里烦他?青禹将头更深的埋在药堆里,手摊在桌上无意识的抓着一只药瓶,“别吵,别吵……”
“哎呀!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少女终于反应过来了,凑过去俯身摇晃着他的衣领,“快起来快起来,喝这么多酒会伤身的!”
蛮横霸气的力道在他脖颈间左右剧烈的摇晃,勒的他喘不过去来。青禹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昏沉的视线中便看到了那个毫不客气揪着他衣领的女子。
怎么是她?那个沧海郡郡主——云筝?
神志有些清明了过来,青禹拂开她的手臂,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极俊逸的眉眼间渐渐浮现出了一种云筝从未看见过的眼神——冷冷的,惨淡的,带着某种绝望的深邃,漆黑的如斩不断的夜。
那一瞬,那个来自沧海郡的异族少女仿佛在他眼中看见了某种决定。
“青禹?”少女歪着头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脸担忧的道:“你还好吧?”
沉默许久,那双令她有些不安的眸子终于转了过来,仿佛才注意到她一般,青禹蹙了蹙眉,喑哑着嗓音问:“云筝?怎么是你?”
“什么叫‘怎么是我啊’!”少女原本担忧的面庞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不满的跳了起来,感觉受到了冷落,委屈的嘟起了唇,踢了踢桌角,“不是你派人去接我的嘛?那个叫赵兴的家伙说你三天前就让他在皇都附近等我啦!”
“赵兴?”犹如一团乱麻的脑子里仿佛终于找到了解开的方法,青禹点了点头,“嗯,对,赵兴。”
什么对呀错的,云筝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忍不住伸出手去拉青禹的衣角,却不小心被满地的酒瓶绊了一跤,跌坐在地上,看着一罐罐散发出浓烈酒气的瓶子,少女睁大了眸子看着他,一脸惊讶,“天啊,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呀?在我们沧海郡里属我父汗是最能喝酒的,没想到你比他还能喝!”她捂着嘴惊叫,扑上前去打量青禹的脸色,开导着他,“到底出了事情,你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呀,你是南楚赫赫有名的王爷,你应该学会勇敢!在我们沧海郡,勇士都是……”
“你说三天前我派人去接的你?那么……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话音被打断,云筝看见眼前的人深深吸了口气,眼里的光陡然一闪,完全不似宿醉之人的昏倦,抓住她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啊?”可怜的少女被问的莫名其妙,抓了抓头发,下意识的点头,“是,是啊,离你派人到现在,已经三天过去啦!”
“糟糕。”青禹的眼神变了变,身子僵硬在铺天盖地的酒气中。
“你,你干什么去?!”她眼睁睁的看着平日里那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将头猛地扎进了银盆里的清水中。
“哗”的一声响,青禹从水里出来,干脆利落的抹了一把脸,抓起被扔在地上的一件外衫,罩在桌檐边,急声吩咐着,“快,把桌上所有的药材都给我扔进去,快点!”
云筝从未见过神情如此狼狈的豫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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