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影难寻,但清惠已请出四大圣僧,这四位大师在寻踪觅迹上都有着过人之能,迟早能有所获!”
梵清惠抿了抿嘴唇,又道:“其实……按照清惠的推测,此人很可能便躲在大隋朝廷当中,甚至身居高位!”
“嗯,大隐隐于朝,清惠所言大是有礼!”
方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碧秀心呢?”
“她……”
梵清惠苦笑道:“师姐自从跟了石之轩之后,就从未与慈航静斋联系过……宋缺啊,此乃我门的大丑事,莫要再问了好么?当年……若是你一意坚持,说不定清惠也……”
方明似叹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清惠你再说这些,又有何用?”
梵清惠脸上的笑容直欲令人心碎,方明微微偏开头,似乎有些难以承受,转移话题问道:“长安呢?此时情况如何?”
“杨广与杨勇针锋相对!不过杨坚此时已经神智近乎不清,身边的亲信,如杨素、宇文述之流,尽皆偏帮杨广,迷惑杨坚,令他于日前下诏,废了杨勇的太子之位,只是也未立杨广为储君……”
梵清惠道:“事实上,这也是清惠猜测石之轩尚在长安的原因之一,皆因此人大忠实奸,有着颠覆大隋之志,等到他支持的杨广上位,江湖上必然是道消魔长……”
“如此说来,长安城中,两位皇子的局势,已经是剑拔弩张了?”
方明指头捻动着垂落下来的发丝,淡然问道。
“何止是剑拔弩张?”
梵清惠苦笑更盛:“此时隋帝未死,三大门阀态度暧昧,任谁也不敢抢先发动兵变,是以杨勇、杨广两兄弟,尽皆招揽江湖亡命高手,已经于长安城内火并了数次,下毒刺杀,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梵清惠望向方明,目光坚定道:“现在清惠已经探明,晋王府乃是藏污纳垢之地,甚至收容了不少魔门高手在其中,此辈中人绝情绝义,由此可见若杨广上位,必然也是穷奢极侈,残忍好杀的昏君,桀纣一流,宋缺你现在想支持哪位?”
“这个么?”
方明面上露出踌躇之色:“俗语有云,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清惠可容我几日,亲自造访,看看两位皇子到底是何等人才?”
……
“想不到十数年不见,梵清惠的语锋更加犀利,竟然想逼迫我做出选择?”
漫步在长安错落有致,井然有序的街道之上,回想及刚才之事,饶是方明都有些哑然失笑之感。
“只是……”
他望着这千年帝京,还有似乎陌生的整个城市:“应当如何破局?”
自他登基称王之后,探子自然洒遍天下,近至交趾,远至塞外,都少不了细作身影,关中自然是重中之重。
不过方明一向小心,可不愿意因为自己而将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成果暴露。
“当务之急,还是让整个长安知道,我天刀宋缺驾至……”
思索到这里,方明眼角余光一瞥,却是见到了一拨正在走上酒楼之人的身影,神情就是微微一动:“好极,就是你了!”
他飞身而上,卓立桥头,发出一声足以遏云裂石的笑声:“晁公错!晁七杀!赶快给我滚下来!”
“什么人?”
被如此指名道姓地挑战,晁公错如何能忍?当即穿窗而出,流星般从酒楼三层破空而下,横过近二十丈的跨距,落在石桥西端,身子没晃动半点。
只是,当他看到来人之后,浑身却是一震:“是你!”
他乃南海派第一高手,自然见过宋缺,此时见到方明邀战,更是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晁公错虽然也是宗师级高手,成名已久,甚至能领导南海派在岭南宋家的压迫下苟延残喘至今,自然也有着几分本事。
只是他更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万万不是天刀之对手。
“晁七杀,听说你挑战宁道奇,七杀拳居然还撑到了百招之外才在散手八扑下落败……”
方明横刀立马,人、刀、桥都似成为了一体,似叹息道:“不知在本人刀下,你又可撑过几招?”
“宋缺,你竟敢孤身前来,难道就不怕被大隋高手围攻么?”
晁公错当即冷笑反击。
“什么?”
“是镇南王!”
“天刀?!”
此时方明的名气何等如雷贯耳?闻听天刀之名,原本从酒楼中涌出的武林高手就更多了,甚至还有性子急的,直接展开轻功,翻墙而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