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十五,庄晏早早就起身去惠春堂请安了。
到了惠春堂时,柳枝正候在外面。柳枝见庄晏一身半新不旧的寻常莲青色襦裙,周身并无半点饰物,不免起了轻视之意。扶了扶头上的缠枝卷草纹金簪,柳枝含笑道:“姑娘来了,世子妃和大夫人已在了。”
庄晏笑了笑,原来自己来得还算早的。
进到屋里,便扎扎实实地给晋王妃扣了个响头。
便听到晋王妃略带寡淡的声音响起:“起吧,难为你早起。”又不咸不淡地刺了句。
庄晏好笑,之前她来得不早不晚,就被嫌弃来得晚,好容易来得早了,也被嫌弃。看来,晋王妃横竖都对庄晏看不对眼就是了。
世子妃心思玲珑,见庄晏有些挂不住脸,忙道:“瞧母亲说的,咱们府里哪个不是对您一片孝心?”
晋王妃瞥了眼身后的大夫人何氏,又看了看世子妃的小腹,道:“你早日为景轩开枝散叶就是尽孝了。”
世子妃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不由得讪讪然,尴尬地看了眼何氏,见何氏仍是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心中火气更甚。
看来晋王妃今日心情不好,就来一向得她欢心的世子妃都碰了冷钉子。
庄晏一向不理王府中事,只管低下头去装木头。
不一会儿,庄令姣、傅侧妃、庄令昭还有庄清都来了。
晋王妃见了庄令姣才舒展了眉头,“不是说这几日有些伤风,怎么又出来了?”
果然庄令姣比平日里苍白些,显得更加弱不胜衣,庄令姣道:“已经大好了,母亲不必担心。”
晋王妃又道:“好生养着,过几日带你回外祖家,要是瞧见你这样,你外祖母定会心疼。”
王妃出身于望族太原赵氏,因家中子弟大多游宦京中,故而在京中也有处大宅,自从赵氏嫁与晋王,父亲亦升任京官,便举家搬来了京城。
傅侧妃轻道:“听闻赵大人这次升任国子监祭酒,真是可喜可贺。”
王妃果然脸色不好,虽然她号称是出身关中望族,可毕竟父亲一直在国子监任职,官职不高,即便是升到了祭酒,也只是从四品,比起任着杭州知府的傅侧妃在品阶上还是矮了半头。
明明嫁进来时,不过是个钱塘小官的女儿,谁能料到她父亲竟会一路高升!又在杭州那等富庶繁华的地方,但看这些年傅侧妃打赏下人时毫不手软,就知道她家中进项颇丰。而自己只有当年出嫁时族中按着王妃品阶备下的嫁妆,父亲又清廉,手里再也没有别的进项,日子过得倒还不如一个侧妃舒服。
庄令姣蔑视地瞥了一眼傅侧妃:“那是自然,外祖是两榜进士出身,又是国子监祭酒,说句天下儒生之首都不为过,哪里像有些人家中往上数三代也不过是个举人!”
傅侧妃的父亲就是考中举人后,多年落第,才托了关系在钱塘县谋了个小官。
傅侧妃笑而不语。
庄令昭怎么能容忍别人轻视外祖,尤其还是最讨厌的庄令姣,“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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