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张年轻而娇艳的面容来,只是举止间有些畏畏缩缩。
武宁上前给福晋请了安,那吹笛女子亦过来给武宁请安,听福晋介绍,武宁才知她就是府里新进的耿氏,眼见谈笑之间福晋对她多有照顾。正说着,却见荷塘那边一列人向这里而来,正是四阿哥。福晋立即看了耿氏一眼,示意她上前给四阿哥请安,耿氏有些胆怯,福晋微微摇头,带着她上前去。
四阿哥扫了一眼众人,眼光落在耿氏身上,道:“方才笛子是你吹的?”。
耿氏满面娇羞,略略抬眼,不敢直接去看四阿哥,只是低了头柔声道:“回贝勒爷,正是。”,说完,终于鼓足勇气,极快地抬起眼向四阿哥望了眼,秋波一转,风情无限。
四阿哥点点头,又看向福晋道:“如此满园绿荷,又有笛音,福晋好风雅。”,福晋上前笑道:“耿氏精通音律,尤擅笛箫,琴艺也是极好的,爷不如再听一曲?”,说着向耿氏猛递眼色,耿氏会意,抢着蹲了身子道:“婢妾献丑了。”,说着横笛在唇。
四阿哥抬手阻了耿氏,冷淡道:“既然福晋喜欢,你便常去陪她罢,也全了她的好兴致。”,说着转身走向武宁,见她仍维持着蹲身的姿势,赶紧扶起她,带了几分责备道:“不是说了你现□子不方便,一切礼节从简的吗?”。
武宁抬头对着他笑了笑,道:“贝勒爷怜爱,妾身不敢逾矩。”,四阿哥见她额发上晶汗点点,便伸手去帮着她擦了,耿氏见了,立时瞪大了眼。
武宁见有人在旁,微微有些尴尬,轻轻避开脸道:“妾身自己来。”,珠棋却是送上了帕子,武宁还没接过,四阿哥劈手从珠棋手中拿来,将帕子折了折,极怜爱地帮着武宁将脸上汗吸了,动作轻柔得仿佛手下是件千年不遇的珍宝一般,福晋脸上仍是带着笑,嘴角却僵了,背挺得越发直,将眼神转开,便见一旁耿氏看得眼也直了。
四阿哥道:“热吗?”,武宁点点头道:“是有点。”,四阿哥握了她的手,语气温和地道:“热还在这里傻站着?方才过来的时候,我就一直见你盯着这荷花看,回头我让他们采了布置好,给你送去。”,武宁只能顺着他的话频频点头,四阿哥将福晋和耿氏晾在了一边。和武宁一边说着,一边拖了她的手转身出了小亭,往长廊方向走去。
珠棋忍不住带了几分得意去看福晋,见福晋果然已是满面窘迫,那耿氏更是面色红红白白,身子摇摇欲坠。一只碧绿竹笛拿在手上如同烫手山芋一般,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珠棋看得高兴,却冷不防被清明从身后轻轻撞了撞手肘,珠棋回头,见清明对她一个警醒的眼神,这才收敛了脸上笑意。
武宁被四阿哥牵着手走了一段距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亭子中,见福晋和那耿氏犹自站着,不由得眼底隐有忧色,慢慢将手从四阿哥手中抽出。身后众人见主子们似是有话要说,都放满了脚步,隔了段距离跟着。
武宁低低道:“爷对我好,我是知道的,只是……”,四阿哥冷笑一声,满脸不顾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武宁抬眼看他,四阿哥又道:“爷宠谁,是爷的事,还轮到她来安排么?这府里后院是爷的家,爷回来休息,难道还要看她脸色?”。
武宁见四阿哥脸色不善,反手轻轻握住他手掌,摇了摇。四阿哥见她眉尖微颦,忽然生了促狭之心,道:“方才那耿氏,我见她笛子吹得极好,你觉得呢?”。
武宁一震,转开眼道:“爷说好,自然是好得很。”,四阿哥见她脸上笑意淡薄,明明是不高兴了,却硬装出不动声色的沉稳样,越发起了捉弄的心思,将武宁往身边拽了拽,道:“方才你没听福晋说么?她琴艺也是极好的,改日咱们一起让她弹来听听?”。
武宁明知他不过说笑,心里还是酸涩难当,当下轻轻甩了四阿哥的手,目视前方道:“爷若是爱听,何必又打发她去福晋那里?明日自让苏公公请到前院书房里,爱听多久听多久,红袖添香不也好风雅!”。
四阿哥捉回她的手,武宁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用力,狠狠扭了四阿哥食中二指。四阿哥忍痛道:“我还当宁儿是从来不会吃醋的。”,武宁晕生双颊,手上轻轻松了松。四阿哥一笑,两人继续行路,他随手拂开花枝,带了几分讥诮道:“她既能这么快便近了福晋的身,想必也是下了苦心的,我便如了她的愿,让她日日去福晋正院尽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