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给我,我来试试。”
杜云飞脱下雨衣兜帽,拿过苏合手里的枪.支熟练地摆弄起来。
苏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愕然道:“……神奇的非洲到底教会了你多少技能?”
“在美国的时候,我常和朋友去射击俱乐部;后来还办了携枪许可证。”
杜云飞确认完毕剩余的子弹数量,又检查枪支其他部位:“这支是码头上的枪,电子瞄准镜已经烧坏了。”
“没想到第一次尝试小范围emp,还挺成功。”段鲸有些自豪。
“试试这把。”苏合将自己手上的自动步.枪换给杜云飞,“这是刚才那两个人的。”
杜云飞接过枪试了试:“可以。”
“等等。”林幼清提醒,“就算你能射中一个人,剩下的两个人肯定也会提高警惕,这样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苏合立刻轻声叫道:“那就优先射那个戴眼镜的!打死一个算一个!”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
杜云飞端着枪,暴雨的掩护下开始寻找合适的射击角度。而作为配合,苏合开始向着加油站的方向投掷“秘密武器”。
说是“秘密武器”,其实也就是别墅地下室里库存的一批小酒盅。不过每个酒杯都用大号胶带封了口,里头装满了超级尸液。
白天的时候,吕如蓝等人在植物园各处放置了不少堆肥。眼下的这场暴雨将肥料中的腐土冲刷得到处都是。小酒盅落在地上碎开,杯中溢出的超级尸液与粘在胶带表面的种子相遇,迅速爆发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
守在加油站里的三个暴.徒,显然被这光怪陆离的景象吓到了,又是一通无差别的扫射。唯有眼镜男躲到了同伙身后,大声喊叫着节约子弹,这一切都是敌人的阴谋。
就在这个时候,杜云飞的枪声响了。
昏暗的灯光下,挡在眼镜男面前的那名暴.徒应声而倒,趴在地上不住地□□。眼镜男抬手进行还击,但没打几枪就狡猾地躲到了油罐后面。
另一个暴.徒也想跟着逃跑,却是迟了一步,枪.声再度响起,在他腿上开出一朵血花。
“投降吧。你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苏合冲着他们大声喊话:“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只要放下武器,可以留你们一条活路。”
“活路?什么活路?!”眼镜男与他隔空对话,“你会放我们走?我不信!”
“我们会把你们交给青海的安置所!后天就会有航班过来。我们会把所有的幸存者都送上飞机。青海有专门的监狱,你们会被发配去种植粮食!想想吧,至少你们再也不用担心丧尸!”
苏合大声喊完这番话,没过多久,两个腿上中枪的暴.徒举起了双手。
“投降……我们投降!”
苏合还没来得及回应,却听眼镜男又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你们不要相信!都是谎言!他们会杀掉你们的,没人会带你们去青海,你们全他妈都是累赘!就算进了监狱,也统统都是死罪,活不了的……活不了的!”
可是已经没有人再理会他了。
两个受伤的暴.徒主动后退几步,在满是雨水的地上缓缓趴下,等待苏合过来收缴武器。
“就差你了!”
苏合看着躲在油罐后头的眼镜男:“虽然你很可恶,但我一直觉得你是这些人里头最聪明的。何必聪明反被聪明误!”
看见同伙全部投降,眼镜男似乎也陷入纠结。
“你不明白!”他的声音嘶哑,“只要你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事,你也会没后路可退——”
苏合的回应也足以气死人:“我不是你,也没兴趣体谅你。就一句话,投降还是不投?”
眼镜男气结,过了一阵却又反问:“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偷袭?”
“这很简单——因为我不相信你们没有夜视仪。”
苏合大声回答:“国内的丧尸病毒是在夜晚爆发的,z市也是一夜之间变成空城的。我们的队伍里有个警察,他说你们捡回来的装备都是军.警.枪.械,却连夜视瞄准镜都没有——或许的确存在这种巧合,但安全起见,我们也不得不考虑你可能另有所图。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你的字写得太整齐,一个没有夜视仪的人,怎么能将肉眼无法识别的字迹写得那么工整?”
“……”
听完了苏合的解释,眼镜男沉默了好一阵子,最终长叹一声。
“我输了,我投降。”
说着,只见油罐后面伸出了一只手,将一支自动步.枪贴着地面滑向远处。紧接着,眼镜男双手抱头,趔趄着站了出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人与人之间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等到这个疾风骤雨的夜晚过去,当太阳重新升起,生活应该又会重归于恬静美好。
让吕如蓝和杜云飞端着枪作为掩护,苏合从隐蔽处出来,逐一捡起地上的枪.械,慢慢走到眼镜男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眼睛男突然问,“我指真实的名字。”
“我干什么要告诉你。”苏合笑笑,“我可不希望等你出狱之后来找我寻仇。”
“不,我不会寻仇。”
眼镜男居然主动坦诚了自己的身份:“我原本就是警方通缉的在逃犯。这次被抓回去,就再也出不了狱了。其实,你刚才应该先听一听我的故事……”
“我说过,我不关心。”苏合依旧摇头,“反派死于话多,我劝你最好也改改这个习惯。”
“也许这样你就愿意听了——”
眼镜男突然将手从脑后拿了出来。
他的手上,赫然藏着一支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