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请求,背起木无愧往山上走,少女一路扶着木无愧。
木无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身旁站着一排人,一位道骨仙风,面色和蔼的长者坐在床边。木无愧吃惊地问:“这是哪里?”
长者微微笑道:“这是白虎山,小兄弟别怕。”
木无愧和声道:“是你们救了再下吗?”
长者和蔼地答道:“是老朽小女与二弟子洛昆救了你。”
木无愧眼圈湿润,只见面前站立一位亭亭玉立,芬含豆暠,艳若芙蕖的少女,连忙起身致谢。可是,因腹部疼痛,木无愧一时坐不起来,一位面容端庄的中年妇女扶起木无愧,悠然道:“小兄弟,慢着点。你伤得不轻,我们刚才帮你擦了伤口,敷了金疮药,还需要调养一段日子,方能痊愈。”
木无愧柔声道:“多谢尊者,不知如何称呼?”
中年妇女和声道:“你就叫我连夫人就行,这位是我夫君,也是白虎山连教主,那位是我女儿瑾恬。”
木无愧躬身道:“多谢教主、教主夫人、小姐与师兄救命之恩。”
连瑾恬微微笑道:“公子不必客气,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紧接着,教主夫人庞氏又介绍了大弟子虞刚、二弟子洛昆、三弟子阎隆、四弟子韩宇、五弟子焦杭等人。木无愧一一向他们致敬,那些弟子向木无愧回礼。
教主夫人眉头凝重,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官军为何追杀你?”
木无悔含泪据实以告,众人闻之愕然,表情不尽相同,但是大多对木无愧不幸的遭遇投来哀婉同情的神色,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阴损卑劣之人。
白虎教教主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老朽家父连赞曾与你外公是故交,但是自从家父去逝后,老朽多年没有与纪掌门交往,对青龙山不甚了解。不过,老朽听闻自从火师鼎投靠洞烛教后不久,洞烛教发生内讧,教主柯正萧惨遭门徒毒手而遇害,教众之间为争夺教主之位而互相殴杀,致使火师鼎得势而独霸玄武山。后来,火师鼎改换门庭,创立玄武教。老朽原以为他一心向道,没想到他不安本分,如此心狠歹毒,同门师兄妹也不肯放过,简直是闻所未闻。”
木无愧凄声道:“奸人火师鼎老奸巨猾,武艺出众,定不会放过再下,再下担心连累教主一门,决定明日下山,前去投靠外公。”
连瑾恬秀眉一挑,急道:“木公子伤势未愈,怎可下山,不如在这里多呆几个月,料想火师鼎不敢来找你寻仇。”
木无愧不动声色,连登和声道:“小兄弟莫要忧虑,老朽与你外公算是有一面之交,你暂且住在白虎山养伤。老朽武艺虽说浅薄,对付火师鼎之流,还是不成问题。等你伤势痊愈后,老朽命人护送你回青龙山。”
木无愧徐徐道:“幸蒙搭救,再下感激不尽。若在白虎山长住,又白吃白喝,再下于心不忍。”
连夫人劝慰道:“木公子,请放心,我白虎山足有80多人,附近有桑田百亩,山上又多奇珍异兽,衣食完全不成问题。你只需待在这间厢房精心养伤便是,其余的都不用考虑。”
连瑾恬附和道:“我娘厨艺不错,梅花玉米糕、红枣桂花酥、荸荠元宵汤圆很好吃的。只要公子留下来尝一口,肯定舍不得走。”
连登夫妇神色未改,女儿对这位蒙冤伤重的少年热情挽留,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大弟子虞刚面有不悦,但是很快转为笑脸。二弟子洛昆始终是严肃的表情,大伙看不清他是高兴,还是不悦?三弟子阎隆一直脸色不太好,四弟子韩宇脸色平静,五弟子焦杭面有喜色。
连夫人斜睨女儿一眼,又转过头来,微微一笑,“瑾恬就是这么心直口快,小兄弟切勿多想。”
木无愧思虑一番,认为连氏一门盛情挽留,自己不好拒绝,何况还需时机调养身子,遂面带难色道:“多谢列位收留再下。只是父母大仇不报,是为不孝,我打算等到康复以后,再行下山。”
连登捋了捋浓密的黑须,和气道:“父母血仇岂能不报,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木兄弟还需多加锤炼,方能除去火师鼎。如若不嫌弃,老朽愿教你克敌制胜的招数,或许对你有所裨益。”
“前辈心意,晚辈心领了,晚辈只好打搅一些时日。”
连夫人笑道:“想必木公子有些饿了吧,我名人给你端些糕点、馍馍来。”
木无愧施礼道:“多谢夫人。”
虞刚上前恭声道:“这等小事不必劳烦师母,徒儿代劳就是。“
连夫人催促道:“刚儿快去快来,免得饿坏了木公子。”
虞刚像一阵风似得冲出去,不一会儿端来四个嬷嬷,一盘梅花玉米糕、红枣桂花酥和一碗银耳莲子汤。木无愧早就饿得饥肠辘辘,快要流出口水,但是明白今日做客,不可像在自己家里那般胡吃海喝。众人见虞刚三步并两步走过来,纷纷给木无愧腾出一个位置。虞刚小心翼翼地把饭食端至床边一张小桌子上,木无愧缓缓拿起筷子,保持一种优雅的姿态,缓慢用餐。
连夫人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夜幕降临,冷风徐徐吹进来,又觉得一大屋子人盯着木无愧用餐不太妥当,便吩咐道:“时候不早,想必江婶、池婶、汤婶做好了饭菜,我们也去用膳吧。”
虞刚躬身道:“关伯伯已备好饭菜,请师傅、师娘速去用膳。”
众人鱼贯而出,木无愧觉得清静,反倒没有刚才那么拘谨,大口大口地吃完。半个一个时辰后,连夫人安排仆人韩妈妈撤走餐具,木无愧闭上眼睛不久,火师鼎身着鬼魅般的黑黑衣,手持利剑刺向他,他一路狂奔,火师鼎紧追不舍,快要刺中他。木无愧睁开双眸,眼前一片漆黑,但能听到凛冽的寒风呼呼作响。他意识到刚才做了一场噩梦,浑身惊出一声冷汗,这才想到自己已在白虎寨落脚,绷紧的心缓缓舒展开来。他细细感受到这间厢房卧床的舒适,强迫自己暂时忘记火师鼎,因为火师鼎不会这么快就找到白虎山,何况还有连登的庇护,当务之急是保养身体,为日后复仇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