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都没有,甚至离开后连只字片语也不给...
墨云霄小心翼翼的将那张梅花笺贴身收好。
这不是慕榕写给他的家书,一定是赤炎见小女人太压抑、太伤心,自作主张取走,命暗一送过来的。
墨云霄何尝不知慕榕的个性?
小妻子坚决搬出雍宁院,把自己关在小楼,是用行动表达无声的抗议,反之也是让他安心。
她虽然非常恼火,但懂得是有轻重缓急,不会在这种时刻捣乱,故意让他分心。
至于墨云霄日后要怎么求得她的原谅,那就看她怒火积攒到什么程度了。
墨云霄闭上双眼,在心里无声的低叹,“榕榕,等我...”
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看她伤心,但此行有他不得已的苦衷,跟她的安危比起来,思念是不得不承受的痛苦。
相爱的两人分隔两地,不能朝暮相随,只能牵念。
但只要心有灵犀,天涯也不过咫尺,他对小女人的坚强韧性有信心。
这一日,难得风雪稍歇,大部队提前抵达了皇家别苑。
此处是皇室避暑狩猎时的住所,位置已经靠近北方,外围是疯长的芦苇丛,环绕着已经结冰的小溪,层层叠叠的桦树林形成天然的屏障。
冬日里,一片萧索肃杀。
数百名龙武军井然有序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就算有心人想要混进别苑,恐怕也插翅难飞。
傅玫作为重点保护对象,在丫鬟、嬷嬷陪伴下,被安排在内苑,说是保护,但更多的是严密的监视,以防在嫁入北月国前出什么乱子,那可就有伤两国情谊了。
她似乎已然接受自己的命运,麻木的坐在妆镜前,任由丫鬟梳理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清丽的小脸上全无喜色,一点也不像个新嫁娘。
傅玫怔怔地望着镜中的倒影,两行清泪潸然落下。
心心念念最想嫁的那个男人,近在咫尺,却遥远如相隔天涯,何以命运待她如此残酷?
她哭过、闹过,甚至试图以死相胁,只求皇伯伯收回成命,别将她远嫁异乡。
但君无戏言,既然已经许诺了安晋,又怎可能有转圜的余地?
到了最后,是傅沅澧的一番话点醒了她。
身为傅家的儿女,就算不能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在国家大义面前,怎可苦苦贪恋儿女情长?
她受封为长乐公主,代表天圣国联姻,绝对不能说是牺牲,反而是为了平民百姓的安稳日子做出贡献。
况且说到底,亲手将傅玫送上和亲之途的,不正是她从小痴心倾慕的男人吗?
既然如此,她又何苦作茧自缚,为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幻泡影伤神?
那一刻,傅玫才真正的醒了。
是啊,宫宴上的她天真无知,还以为墨王叔终于惦念起自己的好,才会点名要她重现雪凤焚天舞。
这一切如今看来如此可笑,明明是个火圈儿,她竟然也义无反顾的一跃而入,把自己坑进了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