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射第二箭,他的手哆嗦着把弩机扔给原主人,低声咒骂着:“什么破东西,回去好好调试,射中都没落马!”
众侍卫收好弩箭,看向霍连杰的目光有些担忧。此时更多的巡逻士兵们冲上来,举着刀枪喝问:“什么人?”
落马的将领被摔得头晕脑胀,跌跌撞撞过来,好容易看清面前之人,惊叫道:“原来是世子爷,放下兵器,是霍世子,放下兵器!”
将领见霍连杰始终拉着脸,以为他怪自己妨碍了他捉人,急忙解释道:“世子爷,属下不知是您在此处。至于方才那贼人,定逃不出这望庭城,您大可放心!”
“你的马怎么回事?”霍连杰冷冷问道。
“属下的坐骑向来温顺,今日不知为何……”
正说着,霍连杰看向道路两边高处建筑,侍卫们当即分作两路跳上路边屋舍。将领恍然大悟:“对啊,定是有人偷袭,马儿才会突然发狂,原来这贼人还有同党!”
侍卫们查看一番回到地上,个个摇头。“都回去吧,这么长时间,有同党也早跑了!”霍连杰没好气大步向前,一边走一边想着她可能会去的地方。
街上很快安静下来,兵马调动声在四面响起。人还是要追的,肯定不会留在原地等人抓吧。
胡书年从阴影里恍出半个影子,自言自语道:“丫头啊,我也只能帮到这一步了……”
那一箭射在齐悦然肩头,她强忍着没出声。又怕霍连杰率众来追,不敢去找吴良晏他们。马蹄声也可能引来追兵,拐过几个道口便弃了马,使用轻功直奔陈国使臣暂住的府第。
本该休息的侍卫们都被惊动起来,神色各异的思量着近来发生的事。霍连杰进门后本要径直回到自己房间,突然想到一事,拐个弯去了齐悦然住过的地方,提了她的小包袱在手。
这月过的实在叫人难忘,他霍连杰才智过人,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没有别人算计他的份儿,不想这次输了个彻底!真真假假,他竟然分不清楚了,还屡屡对人家示好!更糊涂的是,最后一刻,他竟然还没醒悟,那本该瞄准后心的箭头,稍稍偏离了方向!
霍连杰坐在床边上,被欺骗,被愚弄,怒气团团聚在胸口发散不出去,他几步上前把桌子狠狠摔在地上,又补上几脚。
桌子碎裂的声响在夜晚分外刺耳,侍卫们听着,缩着脖子不敢出声。也没有一人敢进去劝解。世子爷很久没这么剧烈的发泄了,这次是真气着了。穆言,不,齐悦然是个人才。
桌子,凳子,书架,屏风……霍连杰无力的坐在地上,没有什么好砸的了。那个小包袱不知何时落在地上,触手可及的地方。
霍连杰发泄了一通,火气下去大半,看了又看,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拿到眼前,解开一一翻看。银票,干粮,一本佛经。
连件衣服也没有,干净的像她来时一样。
嗤,也算个女人吗,没有胭脂水粉,从不打扮化妆,连个丝帕都没有,这也算女人?
留着给陈源消受去吧!
霍连杰摔门而出,找个睡觉的地方。这间屋子被他糟蹋的没办法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