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的生命几乎没什么亮点,更没什么值得说的。直到她话题一转,开始询问朝中诸臣的情况,靳云佩这才能说上一些。或者说,她对这些难缠的对手的了解,已经远远超过了自身。
齐悦然对这个同自己一般年纪的少女有着说不出的心疼。甚至觉得,她比自己更可怜。自己的父亲去了,还有一群人旗帜鲜明的跟自己一起报仇,自己只需要报仇,别的不用多想。而她却背负着更多的压力,她的母亲是为了她被逼死的,她不能报仇,还要看着仇人在眼前耀武扬威,因为她还不够强!
这些事她没有说,但齐悦然都知道,两人躺在靳云佩的大床上,烛台上柔和的火焰彻夜未熄,两个人直聊到深夜有些口干舌燥,才在宫女的劝说下睡下。
齐悦然第三日当值,或许是第一日李羡这只“鸡”杀的好,昨日并没有人站出来挑战,今日便是新来的十几名世家子弟来填补空缺。这些人,齐悦然不敢保证都是“自己人”。那日说过的话复述一遍,有不服的可以挑战。
这些人都来自保皇或中立一派,但对于齐悦然这个外人,尤其是还是一个女人,抵触的情绪也实在不小,尤其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连控制一下表情都没有,不服气就那么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能站在这个地方,武力必要过关,这个都不需要齐悦然担忧,兵部等处自然有人考核。这些人都是早就经过考核,在备用一栏里躺了多日等缺,今日终于轮到的。
十几名新晋大内侍卫,站在一起,交换眼神,一人站前一步道:“属下斗胆,请副统领指点。”毕竟算是同一阵营,说出来的话还存了几分客气。
“好说。”齐悦然停下正要迈向步撵的脚步,回头看向出声的那名侍卫。他年纪很轻,一脸倨傲,眼神却透着清澈。齐悦然行走数年,看人也有自己的法门。对方是挑衅还是挑战,一眼就能看的分明。
不过即便是认真的挑战,她也不想纵容。
“孙驰,武威候府长孙。”齐悦然淡淡笑着,“输了的话,请诸位同僚喝酒好了。”
孙驰抬头挺胸:“没问题,若是……”
“你放心,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得。”齐悦然打断他,抬起手臂,“请。”
这个约战的动作也不算很过分,但年轻气盛的侯府少爷是半点委屈都受不得的,大喝一声冲了过去,也没用武器,赤手空拳对付一个女人,足以。
宫门外,齐悦然宅子里的管家惶惶的等在外面,他托了侍卫进去请主子出来一趟,因为家中进贼了,还不是普通的贼,更可能不是一波贼。已经惊动了津州衙门,这件事,他一个管家处理不了,还是主子出面吧。
那名受托付来找人的侍卫疾步走来,看到的正巧便是齐悦然正在“欺负”新人。以他的眼里可以看出,明明早可以结束战斗,可是她就是不下狠手。而是以极快的身法左一拳,又一脚的偷袭,肋下,腿弯,上臂……
侍卫从看到两人到走过去的短短时间里,他看到的就有十几处中招。不由联想若是自己能否躲得过这些。那位管家老爷的担忧或许多余,这一位应该不怕贼人夜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