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恭敬道:“皇上大婚后,大小姐又铲除了赵秦余孽,朝中政务已顺遂了许多。属下出行之前,听闻皇后有孕,陈国此时可谓是事事顺遂。”
“那就好。”齐悦然真心为靳云佩高兴,周兴和吴良晏虽然笑着,但怎么都有点勉强。
齐悦然这才看向郑天扬:“悦霖他还好吧,可还习武,我也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郑天扬前行一步,道:“大将军沉冤得雪之后,皇上就将齐家旧宅修整一新还给了大少爷,还拨了许多人照顾。大少爷身体健朗,最近在军中练习骑射,读书方面,皇上请了京中有名的先生教导,大少爷也很用功。”
吴良晏点着头,齐悦然感激道:“多谢皇上的照顾,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汗颜。”
周兴眉头一动,问道:“大少爷知道你们过来吗,他不想来看看吗?”
二人对视一眼,郑天扬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双手呈上:“这是大少爷的亲笔信,正要交给大小姐及两位将军。”
齐悦然接在手中,无端感觉有些沉重。她看了看二人,掏出信纸来看。
字迹比记忆中多了些力道,但就是他的笔迹。齐悦然离开皇宫之后跟着师太周游天下,曾与齐悦霖多次书信交流,认得他的字迹。
只不过熟悉的字体,写出来的语句却少了往日的亲近,多了一些让人琢磨的东西。
她看完,神色不动,交给吴良晏,随后又到了周兴手上。
三人均沉默起来。
陈源坐了皇帝的位子,便有了皇帝的深沉心思。有些话他不好说出口,便通过别人来说。齐悦霖写来的这封信,便是这个意思。
他想要齐悦然回去。
齐悦霖说,他们的婚约虽然被耽搁了,但并没有取消,而陈源冒着风险救下他,又对他照顾有加,如真正的亲人一般。还说齐悦然带走齐家军,是对陈国的背叛。齐家军虽然由姓齐的率领,但不是齐氏私产,齐悦然将之据为己有的行为辜负了父亲的一腔忠义……
齐悦然揉着额头,一脸苦涩。
这大概就是讽刺吧。
她带着齐家军杀出来,数次征战沙场扬威,除了为他们杀出一条生路,还有便是希望有朝一日,将他们交给弟弟齐悦霖,继承齐家军的威名。
现在人家告诉她,她是错的。
那么她做的这些又算怎么回事?
她好大喜功,贪恋权柄,不忠不义……
吴良晏脸色阴沉下来,看向郑天扬:“这都是大少爷亲笔所写?”
郑天扬:“是。”
“无人教唆?”
郑天扬诧异:“吴将军这是何意?大少爷是大小姐的亲弟弟,是皇上要大少爷写封家书给大小姐,大少爷兴冲冲的写好了拿出来的,且信已经封了口,谁也未曾看过里面的内容。将军何出此言,难道大少爷言语有失?”
周兴板着脸:“很好,大少爷写的好。那么敢问一句,大少爷日常是如何看待我等窃军叛国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