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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士兵不敢怠慢,连忙提上行李牵上马,引着他们往营房去了。
宇文泰刚刚开完军前会议回到馆驿,莫那娄迎上来,憋着笑说:“丞相,西城门的队长在四处打听您的马是什么样子什么颜色,都托人问到我这儿来了。”
“哦?”宇文泰露出一丝笑意:“那个小东西也到广阳了?”
“正在城门的营房里喝茶呢。”莫那娄将刚才城门口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跟宇文泰一说,宇文泰也忍不住笑了,骂道:“这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敢当众喊孤的小字!”
兀自想了一会儿,又噗嗤笑出声来:“居然这么借孤的势,亏她想得出来!倒是有几分急智。”
莫那娄见他听说她的事情如此欢喜,便问:“要不要带阿冉过来见你?”
宇文泰收起笑,说:“不必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战事要紧。让他们放人就行了。”
“那城门队长……如何答复?”
宇文泰抬了一下眼睛,说:“告诉他,孤知道苍鹭在哪里,让他不必费心。”
“明白了。”莫那娄转身离开,找到在外面等了很久的城门队长,将宇文泰的话转述于他,又训斥了他几句。那队长吓得连连磕头,屁滚尿流。
等他滚回营房的时候,冉盈和李昺正在好整以暇地喝茶谈玄学,你一句“以无为本”,我一句”本末有无”,谈得不亦乐乎,见他一脸仓皇一脸汗水地进来,冉盈端起茶杯啜了口茶,慢悠悠地问:“这茶也太难喝了——将军可查清楚了?”
莫那娄语焉不详,很显然不想说破这个小公子的身份,但是丞相认识他且和他关系密切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否则,一个多年行伍之人,何以连战马都舍得相赠?
而这小公子虽看上去年纪轻轻,却架势十足,举手投足都有一股贵不可言的气质,那队长心里直恨自己方才瞎了眼,竟把他们看作两个普通的书生。他诚惶诚恐,连连陪笑:“查清楚了,查清楚了。二位郎君身家清白,可以立即离开。此间我们多有得罪,也是有任务在身,非常时期,不得已而为之。郎君勿怪。”
冉盈也不客气,站起身挺了挺腰背,冷着声音傲慢地说:“若真是为了公务,我自然不会见怪。只不过,下次若再有将过往商客行人的财物据为己有的事情发生……”她一边说着,一边背着手,朝那队长慢慢逼近两步,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剁下来。”
声音不大,语气不狠。
但那队长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
冉盈看也不看他,一步跨出了营房。
一直到走远了,李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你真是……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小娘子!”
“闭嘴!”冉盈恼他露了她的身份。
李昺却还是笑得停不下来:“你看到他刚才那个表情了吗?哎哟哎哟,真是笑得我肚子疼!我阿父打了十几年的仗了,也没见有你这么大的气势!只怕就是丞相本人来了,也没你这么嚣张的!”
冉盈得意地扬起下巴轻轻一笑:“狐假虎威,也甚是有用。”
李昺说:“我越来越知道子卿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你真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
冉盈声音一黯:“别再提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