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停了几日,贺楼齐找到冉盈,兴奋地说:“刚接到他的飞鸽传书,潼关大胜,窦泰自杀,高欢闻讯已撤兵回晋阳了!”
听了这个消息,冉盈终于放下心来。这几日在这里,贺楼齐才告诉他,之前他和李昺在广阳被卫兵扣押的时候,宇文泰也在广阳,只是不方便见她。
她终于明白了宇文泰之前有些奇怪的表现,难怪那日在璞园里,宇文泰的表现怪怪的,原来是因为他要去打仗了。那晚他的那些有些优柔的举动,大概是因为担心无法再和她见面。
这人真是的……想到那晚他们说的一些话和宇文泰的一些举动,冉盈陡然觉得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隐隐冒头、但还未等她看清就又急急隐去了。
她的脸上泛起有些困窘、又有些无措的笑意。
贺楼齐见她表情古怪,说:“他这两日就要回广阳,休整之后就回师长安了。他要你去广阳等他。”
“他……干嘛要我去广阳等他……”冉盈别别扭扭不情不愿,总觉得老是这样见他不是什么好事,可是那双眼睛却咕噜咕噜转着。
眼看着她的表情一瞬三变,贺楼齐忍不住笑话她:“你当真就一点儿都不想他?”
贺楼齐是个武人,说话忒直白。冉盈脸一红,白了他一眼,暼过脸去:“我想他做什么?”
贺楼齐揶揄她:“阿冉啊,我看你还是从了他吧。他有什么不好?开口就许你个妾位,多少女人想都想不来的事情。”
冉盈飞了他一个白眼:“他的妾位很稀罕吗?我应该感激涕零?”
“你……”贺楼齐被她怼得词穷,半晌憋出一句:“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呢。”
冉盈挑着眉毛笑起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你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鸿鹄之志?”贺楼齐笑话着她,却忽然反应过来:“哎!凭什么我就是燕雀啊!”
冉盈咯咯地笑起来。
等到宇文泰回了广阳,大军到了城门下,就看到城门上挂着一颗人头。头发散乱着,眼睛紧闭,断颈处血肉模糊。
那就是一代名将高敖曹呀。
他两天前就在贺楼齐的飞鸽传书中知道这件事了。她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组织一帮村民全歼了高欢的一支军队,还亲手杀了大将高敖曹,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眼下一看这将人头吊在城门上的事情,想必也是那小东西干的了。明摆着是向他炫耀。
他心想,莫非这人头是她亲手砍下来的?看着斯文白净的小女孩,下手很黑啊。
身后李虎摇摇头,惋惜地说:“这是谁干的?高敖曹毕竟当世名将,这么做,也太折辱于他了。”
宇文泰淡淡一笑,道:“将高敖曹的首级送去长安。”
说着驱马入城。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
冉盈早在馆驿等着他。此刻一身杏黄色的紧身窄袖对襟衫裙,梳着单螺髻,未施粉黛,也未戴钗环,那雪白小脸却粉雕玉琢,正是黛绿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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