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班夫人发出了响亮的笑声,又半夸半骂道:“你个小东西呀,是越来越聪明啦!娘以后可诓骗不到你了!”
班恬见母亲笑了,也嘻嘻然笑了一声,然后才随着班夫人做到榻上。
“华儿,快把山楂糕、栗子糕端上来!娘的小心肝,可馋了好几日了吧?”
一旁跟来的华儿听班夫人吩咐,动作流利地打开攒盒,一碗一碗的端到了明面上来。
班恬见了攒盒中的美食,几乎笑得合不拢嘴,“娘的手艺最好,特别是这两道糕点,每每让女儿齿颊留香,镂骨铭心!”她天真地笑着,突然又有些担心,询问道:“可现在才半中午,女儿吃这麽多糕点,真的行吗?”
“你这小东西,刚才不还说娘的手艺让人刻骨铭心,念念不忘吗?怎么还没一眨眼的功夫,娘的小心肝便左担心、右担心起来?”班夫人看着尽力克制自己的小人,乐不可支地打趣道。
“阿爹说过,非是餐时,不得用饭!三哥上次偷偷吃些糕点,阿爹得知后,三哥可受了好一顿铭心刻骨的教训。女儿不是不喜欢阿娘的手艺,女儿只是不敢违逆阿爹立下的规矩!”
“放心吧!老爷对游儿他们刻薄,是因为哥哥们是男儿,将来要肩负光耀门楣的重任;可素心不一样呀,你是女儿家,将来终归要嫁到别人家!”班夫人一想到此节,内心便好似被鞭子抽了一下,“再说,山楂能克食,多吃些,开了胃,中午的食欲也好!”
班恬安心地点了头,重新拾起竹箸,惬意地品尝起久违的味道。
俄而,外间传来几声妇人喀喀的咳嗽声。班夫人开初还吓了一跳,可回过神来后,没费多少心思,也立即猜得出来人是谁。少顷,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妇人满面春风走了进来,右手边还牵着一个倔头倔脑的小子。
“大嫂最近怎么迷上小孩子的游戏?总爱这麽和妹妹玩捉迷藏?”“昨个下午妹妹刚回来,本以为大嫂晚些该去给母亲请安的,便一直守株待兔在后院等着,谁想大嫂托人回话,说自己身子不爽?妹妹想着,既然大嫂身子不爽快,妹妹身为小姑,总该亲自过去看一看,表一表关怀;却不成想,妹妹今早刚到前院,又听张妈妈说,大嫂来了跨院儿这边。唉,这一早上来来回回,真是让妹妹急出一身汗来!”
班夫人慢慢望过去,恍惚觉得岁月并未在来人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这说话者还和班夫人记忆中一样,丰颊长眉、眼如银杏、口辅双涡、唇红齿白,幽秀俊俏、眉目清爽之下,有一股英俊之气流出。
入神沉思的时间里,班夫人听完了班淑的快言快语,开始打量起磕磕撞撞而来的小子。突然,她的心里一阵暗火涌动,但面上依旧装作云淡风轻,道:“那可真是劳累妹妹了,妹妹快过来坐吧!”
乍然见到一个陌生的小男孩,班恬一时也有些窘迫。她慌慌忙忙站起身,逃也似的躲到班夫人身边。班夫人何尝不明白小孩子的心思,笑着拉班恬坐到身前。
看着班淑似笑非笑的坐上榻后,班夫人又扫了一眼穿金戴银、披彩佩玉的班淑,才开始客套道:“听闻长安人士最讲究外场,果是如此!妹妹这身衣服倒好看得紧,只不知是什么衣料制成的?”
班淑清浅一笑,先故意理了理平滑细密的衣服,然后拿眼瞥了长嫂一眼。接着,她脸上露出一些得意之色,“是香云纱制成。嫂子不知道,在长安呐,香云纱可不是什么名贵的布料,随处可见、人人皆用,反倒是在咱们楼烦,真不是什么人家都可以耗用得起!”
班夫人低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拷绸长裙,偷偷对比着班淑光华耐看的衣服,脸上已经有些不大自在。她转头看向穿一身深棕色衣服的小男孩,笑着问道:“妹妹离上次回来,倒有五六年了!我与妹妹暌违几载,竟不知这孩子多大了,叫什么?”
仿佛霍然间话匣子被人打开,班淑开始侃侃而谈:“嫁出去的姑娘哪有不惦记家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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