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元帝与百官的寒暄问好,令她彻彻底底感到厌烦。不经意间抬了一下眸,见比肩而坐的太子仪表堂堂、姿态翩翩,她的内心一阵荡漾,不免对未来多了丝期许。
向来君主与朝臣的聚会最是无聊,回回聚首,不是聊些人事变动、政治大事便是聊些军队物资、边境隐患。政君坐在高堂上,直觉耳边飘过一阵连一阵的噪音。
良久,刘奭与百官的议论渐停,政君难得寻到空隙,又见两个后辈初次见面颇显尴尬,连忙笑道:“今夏,明渠荷花早早便抱团盛放,想来正是应了眼前此情此景了。”
望着刘奭带笑面庞,政君略微顿了顿,转而瞧向许姱略显素朴的着装,啧啧叹息起来,“左将军的爱女正值青春,如此穿着未免寒酸!本宫记得今年开春,西织室呈上过一些新的花样草图,如今过去几月,他们必定赶制出了新的首饰!别的本宫倒没印象,只是其中有一件番莲花样式的碧玺,本宫瞧着,倒是挺适合姱儿气质的。”
刚一说完,政君便示意站在一边的珮儿往后殿去取。
那时,窦美人非常不满意政君洋洋得意的姿态,送了一张隐隐不快的脸色给傅昭仪看。傅昭仪一见即明白,立刻于一旁含酸蘸醋,笑出声来,“姐姐自己简朴守拙,便也罢了,怎么对未来的太子妃也如此小气?今夜良辰,陛下特设下华宴,让两位晚辈见见面,姐姐竟然都不舍得置办一些新的首饰,日后莫非要委屈这如花似玉的好孩子?”
政君不紧不慢瞅了傅昭仪一眼,微微一笑道:“妹妹聪慧,回回都是看得这般远!本宫只是瞧着姱儿头上簪着几朵芙蓉花,若是配上莲花碧玺,正好相得益彰,不想妹妹竟想了那么深远。”
两人一对一答间,珮儿已取了碧玺来,政君也不愿意跟傅昭仪闲话,连忙撺掇着刘骜为许姱插簪。
今夜与艳丽美人同坐,太子刘骜明显有些不自在,慌张的接过碧玺后,他暗自定了定心神儿,才慢慢转过身来,面色通红的对向许姱。
那时,旁边的许夸见男子靠近,直觉满脸发烫;她顾不得他人的目光,只娇羞着向刘骜的方位移去。刘骜见她主动,也赶忙拿起碧玺,朝着满头秀发中插去;闻着男子的气息,许姱几乎要淌下汗来,她的目光不停地闪躲着,可依旧看见过两回,对方鼻下微微冒尖的胡渣,她莫名于心里发笑。
刘奭居高临下,看着一对年轻人扭扭捏捏,一副小儿女情态,似乎想起了当年的青葱岁月。那是一段多么令人难忘的日月呀,而今想来,依旧历历在目!于大庭广众之下,他发出了夹杂着感慨、怀念、欣喜的笑声。众人见皇帝龙颜大悦,也纷纷喜笑颜开。
宴后,兰台太史令紧赶着选了良辰吉日,并且呈给刘奭定夺;刘奭一心希望两人缔结连理,自然直接允准了。
大约一月后,在甘泉宫内,刘奭为刘骜和许姱举行婚事。而那场婚礼声势浩大、极尽奢靡,据目睹者传说,那夜华灯绵延,红妆满城,称得上长安近百年来热闹喜庆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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