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魏世迁回头一看,贾梦珺衣襟凌乱正扑在一个妇人怀中痛哭,他脑子一麻,“这……”
魏老夫人脸色铁青,郭氏咬牙切齿。
宋芊扯着阴阳怪气的调子,说道:“三老爷,您若是看上了梦珺,该亲自跟老夫人提才是,背地里强迫人家姑娘做这苟且之事,岂不有伤风化!”
丁妈妈一脸的惊疑不定,给贾梦珺整理好衣襟,将她搂在怀里,抖着声音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贾梦珺没说话,又爆发出一阵哭声。
眉儿在一旁哭诉道:“丁妈妈,前几日姑娘好心给三夫人送治头疼的方子去,没想到三夫人突然莫名其妙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想替三老爷聘娶姑娘,以平妻论处。这话怎么能跟一个姑娘家说,若是真有心,也该跟老夫人先提,跟姑娘说像什么话?姑娘羞臊难当,借口自己水土不服在屋子里避了好几日。今日三老爷来了之后,一开始还是十分有礼的……等奴婢取了瓜果点心回来,就……就看见……”
这一番避重就轻的话,直接避过了是她们自己引魏世迁到这里的事实,一屋子人的脸色精彩纷呈。
郭氏震惊的呲出一口森森白牙,“你这丫头,竟敢空口白话胡说八道!”
眉儿拿眼睛去瞄贾梦珺,贾梦珺却不说话,只哭的一声比一声高。
众人看在眼里,难免觉得郭氏阴险狡诈诓骗贾梦珺,目光如同一个个小灯笼般照在郭氏身上。
郭氏本就暗恨贾梦珺坏了自己的大事,没想到她居然还来这一手,当下气怒道:“哼,既然如此,梦珺表妹已经是老爷的人了,老爷便纳了表妹便是!我是没什么话说的。”
然而眉儿听见纳妾这个说法,惊愕道:“三夫人!您之前明明说要三媒六聘娶我们姑娘过门的,如今出了这等事,也怪不得我们姑娘!怎么您张口就让我们姑娘做妾?”
贾梦珺的乳母丁妈妈气得直哆嗦,看着魏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我们太太临终前将姑娘托付给您,如今才来了没几日,就出了这种事!况且我们姑娘要嫁早就嫁了,哪里会等到现在?姑娘守寡了这些年,是要立贞节牌坊的!您这……总得给我们姑娘个说法!”
强迫守寡妇人可是大罪,强迫立贞节牌坊的寡妇更是大罪。
这个且不说,魏老夫人自己也还在琢磨怎么给贾梦珺洗白,让她立下贞节牌坊,此时听见丁妈妈说这四个字,再看看衣衫不整满脸一惊一乍的三儿子,头一回恨不得踹死这狗东西!
且丁妈妈这番话,让她觉得自己的脊梁骨被戳的冒凉风。
但即便是这样,她的火气也不是发给儿子魏世迁,而是发给郭氏,“你给我说清楚,给我好好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郭氏一脸憋屈,她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聘则为妻奔为妾,如今梦珺表妹尚未过门就和老爷发生了苟且之事,也只好委屈梦珺表妹委身为妾了。”
她说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贾梦珺从丁妈妈怀里仰起头,眼睛已经红肿的如核桃一般,她哭道:“没想到三表哥和三表嫂是这般狼心狗肺的人。三表嫂前面说要聘我为平妻,后脚就叫三表哥来毁我的清白!真真好算计!”
魏世迁懵在当场,他什么也没做呀,可看看自己一身狼狈和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刚才发生什么事,他怎么不记得了呢?
难不成他真是一时贪恋贾梦珺绝色容颜兽性大发?
“梦珺表妹……”
魏世迁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贾梦珺打断,她眼中的泪珠成串往下掉:“三表哥,我以礼敬你,可你却说,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不如现在就跟了你!你!你……”
她仰头看着天上,喊道:“娘,女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贾梦珺一句话噎在嗓子眼里,几乎哭的背过气去。
魏世迁扎着手不知所措的看向魏老夫人。
魏老夫人则气恼地瞪向郭氏。
其实郭氏根本不介意贾梦珺跟了魏世迁,反正魏世迁也是要死的人。贾梦珺愿意守寡,就守寡好了,大概这辈子就是守寡的命。
但她厌恶贾梦珺坏了她的事,说话难免就带着几分恶意,“事已至此,表妹哭也没有用,你放心,此事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外人知晓,宋姨娘,你说呢?”
郭氏眼中阴戾之色一闪而过,这事儿明摆着是宋芊摆了她一道,她这么说,就是不想让宋芊置身事外,毕竟不少人都看的出来,贾梦珺看上的是二老爷魏世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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