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增想了想停下脚步,说道:“郭大人之前可常去那间铺子?”
“常去!自然常去,当时我们家开的是笔墨铺子,我常去拿纸笔来用。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那郭大人可曾发现这铺子里有什么密室机关?”
“啊?”郭崇礼有点懵了,“密室?机关?”
秦增看着他,显然郭崇礼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间铺子有什么秘密,不然这会儿根本不会嘴欠来问。
他刚要走,郭崇礼突然说道:“大人这么一问,我倒是有点线索!”
秦增讶然,“什么线索?”
郭崇礼皱了皱鼻子,“昌平坊原先有个戏园子叫冬春楼,和那间铺子就隔一条巷子,我十二三岁的时候觉得敲锣打鼓十分有趣,时常背着我爹偷偷跑进去玩,有一回特别倒霉,冬春楼后院儿园子塌了一块,我没留意,一下子掉到那个洞里,摔得七荤八素,爬起来一看,坑还挺深,像是一口旧井填上的。”
郭崇礼年轻的时候性子跳脱,即便现在年纪大了也不算稳重,常做乖戾之事,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帮魏兰尔去捣鼓暗器。
所以他说这话,秦增并不觉得违和,问道:“那你为什么觉得这地儿,跟我问你的事有关?”
郭崇礼“啧”了一声,“因为那井底另有一条通道,还挺深的,延伸出去的方向正是那间铺子的方向,所以大人一说机关密室,我下意识就觉得跟这地儿有关!”
他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当时我掉在那里边儿,摔得厉害又黑了咕咚的,心里难免有点发毛,我就没敢往里面走,想着哪天领几个人再过来探,可隔两天再去,那地方已经被填平了。这人呐,总是不自觉惦记那些没干成的事儿,我总后悔当时没往里边走走,到现在走到那条街,还会时不时想起那个洞,想着里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有时候那股抓心挠肝的劲儿上来,恨不得将那洞再挖开进去看看!”
秦增闻言沉吟,在抬眼,郭崇礼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秦增有点无语,这夯货显然是想让自己去挖洞,他好趁机一窥隐秘,了结心中的遗憾。
不过既然有了线索,他自然不能放过。
“那就请郭大人给本督指路。”
郭崇礼闻言立即乐了,“秦大人请!”
他让人跟郭老夫人去说一声,自己就跟着秦增出了府。
秦增暗笑,等郭侍郎时候知晓,听说他不明就里不分轻重地掺和到此事当中,必定又要狠狠收拾他一顿。
不过,郭家跟自己走得近,也比被魏世成和许相骗跑要好。
当年的冬春楼,是一家十分有名的戏班子,捧红了不少名角,不过旧人总归要被新人顶替,如今京城红火的戏园子叫做满楼春秋,而冬春楼那块地方,如今已经变成了浮曲阁。
当初林济使坏,让小倌粉蝴蝶去“玷污”宋旸,就是在浮曲阁。
秦增带着郭崇礼直接翻墙进了浮曲阁的后院,“郭大人可还能记得那处位置?”
郭崇礼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对每一条街巷都无比熟悉,他在四周看了又看,说道:“这地儿原先没有这么大,浮曲阁的东家应该是将原先冬春楼旁边的院子也给买了下来,不过那棵老槐树还在那。”
深秋,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已是黄腾腾一片,树下已经积了不少落叶,还摆了石桌石凳,别有一番意趣。
郭崇礼指着那棵树,说道:“那洞就离这棵树不远,当时那洞口还有一截折断的树根,我记得很清楚!”
说着,他给秦增比画了个范围。
秦增对带来的人招招手,只说了一个字,“挖。”
*****
李清懿主仆好不容易破开机关从冰室中下来,到了一间更大的石室,面前却出现一条充满不知名黑水的池子,三人正在犹豫要不要踏上石桥,头顶突然传来巨石移动的轰隆声。
长阑长宁赶紧将李清懿护到身后。
李清懿看着她俩的伤势有些担忧。
虽然都是皮肉伤,但也流了不少血,方才在冰室折腾了半晌,又消耗了一些体力,眼下肯定不宜再与人动手。
她盯着头顶传来声音的地方,有些心颤,冰窖的出口不在头顶,而在脚下,现在这间更大更深的石室,出口却在头顶!而且听这声音,上面的门距离地面至少有十多丈的距离。
这地方到底有多大,难道真的是前朝地宫?
李清懿仰脸朝上面看过去,低声说道:“咱们虽然看不见上面的人,但对方应该看得见咱们。”
她们现在简直像是对方竹罐中的蛐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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