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
“后来我和你母亲结婚了,之所以能轻易和曾许毅母亲离婚就是因为她肚子里没有孩子。新婚燕尔便被强分,他母亲因为我受了很多骂名。至于你们的母亲,和我是契约婚姻。但他是个性情乖顺的人,不会计较太多。这也是我中意顾昕晨最重要的原因。不只因为她会是一阳人生的保护伞。”
“曾许毅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会让爸爸这么留恋呢?”陆伊宁听了陆长志的话竟然忘记了自己曾经也为父亲对母亲的平淡而愤愤不平。
陆长志笑了笑:“是个善良也坚强的人。”似乎不想再继续和陆伊宁关于曾许毅母亲的问题,只想阐述清楚一些事。“你母亲知道我心里多年无她,所以也不再执着,只当做是为陆家生儿育女耗尽一生。你们之前也觉得爸妈感情不错,可是一阳好像知道些什么。我对曾许毅的母亲是愧疚,是我负了她让她一个人担了骂名。没有他母亲的宽容,不会有今天的我。”
“爸,那曾许毅父亲每次来我们家,你的心不会难受吗?”
“你们还是孩子,很难理解人长大成熟之后的感情变化。我对那些早就释怀,反倒很感激他父亲能毫不计较地接受曾许毅的母亲。至于我会一直帮曾许毅,也算是我对她母亲的还债。”
陆伊宁霎时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未明白般地沉默着。知道了这答案,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在家里的一阳呢?
坦然不是每个人都能。
苏晓沐现在站在门外发呆,愣神了两秒。竟然发现自己眼眶湿润起来。
谁的心,谁独自流浪。
谁的爱,不经意地悄然滋长。
远去的回忆,再也寻不回。我只有往前飞,飞过千山万水。
走出这医院站在眼光底下,竟然突然明白他在阳光里背影的孤独。为什么在人群里也会孤独。
时光的错位,谁会记得谁。为什么每个人的命运都被设定了那些与生俱来的痛。这些痛。注定了一生绑定的挣扎,不堪。
谁消失离开,谁停在原地。不能理解他全部的痛,却也痛彻心扉了。那如果他本人也已经知道了呢?
竟然无法去想这结局。她不是普济众生的,不要知道了没人的痛就善心大发想当什么知心姐姐。很明显。曾许毅从小就不喜欢这种生物的存在。他喜欢的,是斗智斗勇的人,也将他越挫越勇。她又何必担心?
所以她带着所有的准备就绪去了机场。
机场的人来来回回,匆匆忙忙。这世界,谁会为谁一直停歇。只有埋于地底的灵魂。
京北机场,比平南的富丽堂皇许多。但她更喜欢小地方所带来的平和。轻易能办妥所有程序,在那狭小的空间里,一眼就可以看见所有。包括在人群里。一眼瞥见自己心爱的人。那种感觉,多么奇妙。人海里,一眼便能找到你。即使,中间有千山万水的阻隔。
她已经进了候车厅。透过洁净的墙面隔音玻璃,看到窗外已有飞机在航道上起飞,没有轰鸣声。
这样的场景会让她想起多年前家里的落地窗。窗外一览无余的*世界,是那时最让她心旷神怡的景色。可是那窗外的安静与嘈杂,她都能轻易感触到。包括,不小心看到的妈妈和顾伯伯的相拥告别。
这些从未料想不是就如自己想不到的一样不会变成现实。
一切都会落幕,不管落幕前你所呈现的是精彩绝伦掌声雷动还是差强人意掌声稀落。我们终究会不停地往前追。追向那个方向。
苏晓沐在机场等待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响起来,陌生号码。
“喂——”
“是苏晓沐女士吗?您的快递已经到达您的公寓,可以开一下门吗?”
“我没有预定任何东西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这是加急件,您若不在家可以找人代收。我必须要回联的,不要让我难做啊。”
“让社区的保安大爷代收吧,我会回来取的。”
“谢谢。”
苏晓沐挂掉电话后竟百思不得其解了。快递?加急件?什么事会这么凑巧?
刚一愣神,播报登机的广播响起来,她望向窗外。又一瞬间失神了。
曾许毅从昨晚起飞将近11小时之后,终于在京北时间为午间11点的时候到达了温哥华。温哥华此时是0点。
温哥华是个悠闲的城市,很适合母亲。
一年四季,气温宜人。只是夜间,也还带着些微的凉气。从京北过来什么都没带。出了机场霎时有些扛不住突袭的湿冷。
此刻零点,他出了机场,些微疲倦,胡渣竟在这一夜间若隐若现了。不抱任何期望地准备打车去母亲家里,可是目光刚一透出门外,在稀落人群中略显瘦弱的人正望向他的方向。
生命随年月流去,随白发老去。
他竟然觉得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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