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注视下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而且,那目光。简直像太阳在6月22日射到了北纬23.5度那样炙热,似乎想在她脸上硬生生地灼烧出一个洞。尽管在机场的时候,他的眼泪还跟水帘洞似的止不住,要不是知道他心里的苦痛,还以为他为见到她感动地一塌糊涂。
还是她想太多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怎么会因为见到她这种低档次的感动而哭地稀里哗啦。脑袋像陀螺飞快转过各种想法,然后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感觉到他目光依旧在他脸上,她实在有些吃不消。
“你别盯着我看我就告诉你。”
她听到他清朗的笑声:“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难道你认为你的体积都膨胀到了可以占据这室内一半空间的级别了?”
她怎么解释?说女人眼角的余光范围是男人的两倍?这还不得被他笑死。
“我脑后面也长了眼睛不行吗?”她转头对他耀武扬威地吐了吐舌头。
谁料这一转头就大事不妙了。他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结果就就是,她又重心失衡地倒向他。苏晓沐现在真是无限拒绝这个不断在自己眼前持续放大的脸。满脸的胡渣。扎死人了。
男人的胸膛怎么都这样,硬邦邦的,神烦。
可是这想法一出,脸倏地红到耳根。之前被陆一阳逼在门板上,他那硬邦邦的身体她真是受够了。趁着现在脑子还清醒,绝对不能和曾许毅做这种事情。刚刚和好就做这种色情的事对日后的长期发展是不利的。她心里敲定这个想法就很拒绝他的“蹂躏”了。
“亲一个。”
他怎么可以说地这么直白?苏晓沐心里都想象着自己像漫画人物一样脸上挂了两条大白面条了。苏晓沐一直推辞他。
“你要是不亲我可亲你了!”
这句话让苏晓沐更郁闷了,这下亲也不是不亲也不是,脑子如同浆糊一般混乱了。
她听到他邪恶的一声笑,心里慌地感觉尿液都在横冲直撞了。他缓缓起身凑地越来越近,她瞪着眼睛,在那不过两三毫米,可以感受到他呼吸,感受到他刺刺的胡渣位置的地方,终于想出了醍醐灌顶的话:“臭死了,你给我先洗澡去!”
曾许毅感觉到她的话取代了柔软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深吸了一口气,微皱了下眉头。
那脸离自己开始渐远,在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的笑声又出现了:“一起?”
苏晓沐脸现在红地像高烧四十度的人。曾许毅,你到底有脸没脸?不要脸!
曾许毅盯着她的脸笑起来:“好想咬一口怎么办呢?”
“饿了吧,我做饭给你!”苏晓沐从沙发上弹起来,迅速脱离这人的陷阱圈。
还好他没跟着弹跳起来,不然苏晓沐觉得自己今天以为做的是件有意义的事就全都变成了狗屁。和男人鬼混这种事,是不能随便做的。
不管这男人她认识了多少年。
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别忘了我的饭。”
那声音飘地远起来,她就去厨房开始准备了。
现在的时间也不过是凌晨三四点点,只是睡意全无。当做早晨来过就好了。
她在冰箱里瞅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吃的,然后轻微地怨怼了一句,拿出一袋拉面开始煮起来。
曾许毅洗澡的时候,觉得每一寸流泻而下的水竟也开始欢乐起来。
所有的承诺,此时此刻都变成不自觉的甜蜜。
陆一阳现在正一个人坐在漆黑的书房里,如同曾许毅曾经坐在那里一样。
分开后的每个夜晚,格外的寂静。
滴答滴答,唯有书房的大钟陪我守着爱,痛,以及回忆。
给你我的心,为什么你给了我孤寂。
电话里,曾经是你,最温柔的声音,现在只剩生气。
思念是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
你现在又在哪里,是不是连报复的机会都不给我了?找个理由再见你竟然也开始变得困难。只可惜,我们都长大,开始明白自尊心这样矜贵的东西,不愿轻易低下彼此高昂的头颅。
苏晓沐刚喜悦地将锅里的东西乘到玻璃碗里,就被背后突然的双臂环绕给吓了一跳,差点把筷子抖地上。
“干嘛?”她些微怨怪地问道。
“让你闻闻香不香?”
“什么香不香?”苏晓沐现在满脑子都是面煮好了,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刚才不是嫌弃我臭吗?现在呢?”
苏晓沐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脸还会突然地红上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