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渐渐字不成字,句不成句,眼泪一个劲地落。
“呵。”权墨冷笑一声,低头目光幽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孩,“这就是你三年所想的?”
就只是在想如果没领养她多好?
安夏掉着眼泪摇头,双手仍是捏着耳朵,头埋得很低,“我想你们,我想你和妈妈,我想你们身体好不好,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再为我难过……”
“我没空为你难过。”权墨冷漠地说道,没有一丝在乎的意味,“你要是说完了,就给我滚出去。”
他的声音很冷,语气很重。
记忆中,他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只有三年前那一次和这一次……
他说,我没空为你难过。
听着这样的话,安夏也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继续呆下去,权岸说她有手段对付权墨,可她没有,如果说以前是仗着权墨的宠爱,现在……也都给她自己作没了。
她连权墨的原谅都没有得到,更别说别的。
权岸要失望了。
安夏觉得难受,情绪也有些失控,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生怕惹得权墨越来越生气。
她站起来想先离开想一想。
跪得太久,她一起身人就晃了下,人再次跪下,随着这再次一跪,权墨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要只是来说些废话的,现在就给我离开。”
安夏有些愕然地看向他。
如果这个时候她还听不出权墨嘴里的意思,那也枉为他女儿了,她立刻重新跪好。
“起来。”权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安夏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权墨拧眉伸手托了她一把,待她站直便撤回了手,一张脸仍是冷峻。
安夏站在他身边,双手绞在一起,垂着脑袋说道,“我……这次回来不是想重新做回你女儿的。我是……我是……”
她有些说不下去。
“……”权墨的脸冰冷到了极点,寒眸如雪,“你现在就给我滚,别让安歌回来见到你。”
安歌,她的妈妈。
权墨最是在乎安歌的。
安夏没有走,手死死地绞着,站在那里很久,才艰难地说出口,“爸爸,我……我和权岸……我们、我们……谈恋爱了。”
一句简单的话,在她嘴边滚了好几圈才说出来。
她甚至都不敢去看权墨的表情。
书房里一片安静,安静得什么声音都没有。
权墨坐在书桌前,她站在那里。
灯光落在地上,照射着地毯上并不规则的花纹……
安夏等了许久,等不来一点声音,她忍不住慢慢抬起眼看向前面,只见权墨坐在那里,一张英俊成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眸子盯着她,似有意外,又似乎没有。
安夏读不透他。
于是她更紧张了,她想象过权墨会大怒地扇她一巴掌,亦或是被她震惊得无法接受,唯独没想到权墨只是沉默。
他怎么想,她真的猜不出来。
权墨看着她,半晌,他冷冷地问道,“权岸让你来说的?这种事他让你一个女孩子到我这里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