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再定睛想从众多宾客中找出她时,视线里只剩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他刚才明明看到个疑似小丫头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
男人不死心,继续扫视全场搜寻着,可惜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都没有再看到那个身影。
“老大,我们先上楼吧。”身后的苍龙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再看看全场众人好奇的目光,不由小声提醒。
今晚赌局共分三场,前面是些小角色的厮杀,真正的压轴是最后一场巅峰之赌。今晚有头有脸的来宾,竹联帮都安排有专门休息的包厢。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她就算在这里也决不可能在赌桌上。
高贵冷艳的眼底滑过一抹黯然,男人缓缓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朝二楼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的时候,躲在人群后的某女生缓缓抬头望向旋转楼梯的方向,她刻意压低的男士爵士帽下,只露出半张贴着假八字胡子的娇俏脸蛋。
从戴面具的男人进门起,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戴面具的男人,而那人似乎也朝他们的方向连看了好几眼。
此刻,伊凡见她双手握拳神色紧张,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叶之夏,你好像很怕他?”
“不是怕,我是讨厌他!”打扮成伊凡保镖混进来的叶之夏愤恨地咬咬牙,将胸口那股又憋屈又酸涩的感觉逼退,一字一顿地回道,“非常之讨厌!”
那日离开前发生的事情至今还历历在目,本以为大叔将会成为她一辈子的依赖,结果却让她撞破那样丑陋的真相。
这些天,她总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漂在海上的孤独小舟,沉沉浮浮随波逐流却怎么也靠不了岸。
如果连曾经唯一能够让她心安的怀抱都那么不可靠,这世上,她还能相信什么?
伊凡调查过她的资料,连带着也对那位戴着面具的青龙会老大彻查了一番,只不过那个男人隐藏得太深,除了几句无关痛痒的信息,什么背景都查不出来。
“既然你讨厌他,等会儿巅峰之赌,我让他输得落花流水变成残花败柳替你出口恶气,怎么样?”
原来‘残花败柳’还可以这么用,真是长见识了!
叶之夏听得满脸黑线,心中的抑郁也去了大半:“小盆友,你隐藏得真够深啊,相处了五六天我才发现原来你的中文不怎么样嘛!”
他今年不过十五岁,已经掌握全球十一种语言,中文本来就是最难学的,偶尔用错一两个词也很正常好不好!
伊凡对此丝毫不在意,指了指赌桌上已经赢了好几堆的筹码问道:“你还玩不玩?”
“不玩了,没意思!”原本初来赌场的新奇感已经淡了,叶之夏见到殷墨宸后,浑身上下没一处能提得起兴趣。
她失踪这么久,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来这种高档赌场消遣,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那就去休息会。”伊凡对身后的人招了招手,西蒙立刻让侍者把他们赢的筹码换成现金装箱带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