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房间里都没有佐立的踪影,伊莱恩也预料到了。佐立的惨叫声应该更尖锐一点。鸟叫和鱼叫的声音自然是不同的。他试图救援那些被审问者,才发现其中有两人的手脚都被切了下来,身体也血肉模糊的,已经注定要终生残废了。这个出血量勉强保全住性命都困难,只能尽可能地止血,减少他们的痛苦。
负责审问的长老们该有多残酷……想到这点伊莱恩心里就生气。想到同样的事情也有可能发生在佐立身上,伊莱恩甚至背脊发凉。
再上一层就到顶了。佐立肯定被囚禁在二十楼的某个房间里吧。只希望他不会被砍掉手脚,成了人棍……
楼梯爬了一半的伊莱恩,远远就听见了佐立那个尖锐的鸟叫声。那声音辨识度太高,几乎不可能认错人。而且那叫声可真是凄惨至极。不得不说这栋大楼的隔音性能还挺高,在楼下都听不见这么响亮的尖叫,只有上楼了才能听见。
"佐、佐立……"伊莱恩地哼着,小心地接近佐立所在的房间。
"说!他们在哪?"正在拷问佐立的长老质问着:"你为什么,背叛我们,选择他们?"
"……杀了我吧!"隼人少年回道。
然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伊莱恩能听见有什么被人从皮肉上强行扯下来的声音。听着就疼。
"不杀。要你妥协。你一定会,妥协的。"拷问者继续拷打着佐立,而且很明显是在给佐立进行"教化",把更多的冰锥刺入隼人少年体内。
"呜嗯嗯嗯嗯…休、休想……!"佐立有气无力地道,用那早已变得沙哑的声音怒吼着:"你们……毁灭掉算了!你们的存在……是对巫女大人的最大侮辱!巫女大人是希望亚特兰提斯走向终结的,你们却只求苟活!"
"想要活着,有何问题?"对方却道,继续给佐立施加痛苦:"我们就,不值得,活下去?"
伊莱恩皱了皱眉。他在找机会出手,可是房间内的那名长老是面对着门口的,实在不好动手。至少,得等到那家伙低下头的瞬间。
"你们不值得。你们活下去,对世界是个威胁。巫女大人希望这个城市毁灭,你们却违背了巫女大人的意愿。"隼人少年反驳道:"今年有多少名小孩出生?十人,二十人?今年又有多少名年轻人毫无预兆地突然倒毙?五十人?一百人?即使你们想要活下去,你们的社会已经走到了尽头,你们只是在垂死挣扎而已。为什么就不能放弃得干脆点。为什么要妨碍巫女大人的计划?"
"闭嘴!蠢鸟!"拷问者似乎被佐立激怒了:"别以为,你很懂!"
"呜……呃啊啊啊啊啊啊!!"房间内传来佐立的尖叫声,他似乎又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楚。
——就是现在!
伊莱恩瞬间从门边探出甚至,瞄准那长老的头,射出毒.气.弹!
他只想把长老弄晕,没打算连佐立一起弄晕,所以这一发毒.气.弹是"收敛"的空气球。它落在目标头上时没有炸开,而是像气泡一样包裹住长老的头部,随后才慢慢"漏气",缓缓释放成一团不怎么扩散出去的毒雾,消散。
被如此集中攻击,拷问者自然没有办法撑持多于半秒,他倒下了。
"你、你没事吧?"伊莱恩走进房间内,看着佐立。
"你个蠢蛋!为什么要来?"佐立却没有半点感激伊莱恩的意思:"这里有多危险,你难道不知道?你应该专注于救出巫女大人,把她送去安全的地方,而不是来这里送死!"
"巫、巫女已经被送去安全的地方了。"白狮人少年哼道:"奎格现在正、正把她送到我的战舰上去,一个远在潜猎者们没法触及到的安全区域里。"
"……真的?"
"真、真的。"伊莱恩把目光落在行刑台上,惊讶地发现佐立的左手被剁下来了。应该说是隼人少年的左手每一只手指都被剁下来,剁完了手指再剁掉手掌。行刑台那一片血淋淋的,场面相当可怖。
看来那位长老正试图通过残害佐立的身体,来让隼人少年屈服。一点一点地剁掉佐立的身体部分,制造出最大限度的痛楚,行刑过程相当残酷。
佐立背后除了刺满冰锥之外,还被扒下来一大块皮毛。损害是如此之严重,伊莱恩可以通过被扒掉的皮毛看到下面混杂在鲜红色里的脂肪组织甚至肌肉组织。
不管剁手还是扒皮,都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真亏佐立能够忍受下来,没有晕厥过去。
长老对佐立施行这种过于残酷的拷问,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佐立活下来。大概是从隼人少年口中套到情报之后,他就打算把隼人少年杀死。即使佐立死不了,被这样砍掉了一只手,以后也会终身残废吧。
这些原始人为什么可以这么残忍?
因为原始,所以残忍?
"总、总之先治好你的伤。"伊莱恩一边用念动力把佐立被剁下的手指和手掌接回原处,一边召出咒术之火,准备施放[咒术——温暖之火]。
能不能治好佐立,还是个未知数。只能尽力尝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