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让满朝弹劾京营统领之事了。是他多想了,那些明朝人就喜欢内乱,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嘛。
“好!那么事不宜迟,明日我们就出战。此战事关大金的兴衰,务必要直捣黄龙,拿下京城!各位,关内的大把良田与银钱都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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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元二年,后金历天聪三年,十月初一,比朱由检记忆中的日子更早上了十几天,‘己巳之变’爆发,皇太极率领十万精兵绕道蒙古,从喜峰口突围直入大明。明朝上下,举朝哗.然,京师危矣。
皇太极突破遵化的速度极快,孙承宗虽有心回击,但此时更加重要的是确保京师没有问题,边军一分为二一部分先是抢在了皇太极之前也赶往京城,要把后金八旗阻截在半路,还有一部分从后方牵制敌人。然而皇太极的目的明确,他绕过了孙承宗的防线,直扑京城。
今天早朝的时候,几乎就没有一个人的脸色是正常的,大家都心有惴惴,如果后金真的攻入了京城应该怎么办?他们难道要南逃到南京去?不怪有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大明与后金对仗已经十多年了,胜少败多,一直都是心腹大患。为了后金不知道有多少的军费投了进去,正是因为知道这是个劲敌,一定要好好防住,不然何必倾注了大明每年近一半的财力去做此事。
“平时,不都挺会说话的吗?!”朱由检看着这股沉闷有不安的气氛,最终开口打破了这样的不安沉默,“怎么今天倒是不说了。朕记得前段日子,谁还说过卢象升为帅杀孽太多,不遵仁义之道,应该把他撤职了。这几位难道不想前往前线,把这番话与皇太极也好好说说,说不定他于朕一样都广纳谏言,听了你们的话,就不再对大明烧杀抢掠,立地成佛了。”
那拨前阵子蹦跶欢快的人都统一噤声,眼神就盯着地上,在心中第一百零一次骂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就应该请病假的,刚才瞄了一眼周围,就有好几个请病假的。
朱由检在上方把这些人的小动作都看得清楚,他也不会与这些无事生事,有事龟缩的人生气,若是满朝没有这些官员,大明也不可能是被后金打进来,就慌乱的大明。“你们现在想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卢象升领兵固守京师了吧?”
“臣等谨遵圣意——”
“行了,今天就散了吧。”朱由检看着大多数的黄蜡脸,胃口也不好了起来,本来就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时候,为何就不能多一两个从容赴死的人呢?
说起来真的被后金攻入京城,死的还是他这个皇上,这些大臣只要是降了,还是能活着的。
“皇上。”温体仁在散了朝会之后,不可能真的走,内阁与六部的重臣都留下来开会了,“卢大人虽然领兵城外,但是万一……”
“没有那么多的万一。”朱由检打断了温体仁的话,看了看乾清宫中坐的这群人,他们都是大名最有实权的人,这些人的脸上多少有些沉重。
朱由检心中摇摇头,其实不能怪他们,谁让大明没有底气呢。多少年了,都没有接连大胜的事迹,各地上就是镇压起.义军,也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是对付翘勇善战盛名在外的后金。所以,朱由检才要一个险中求胜的可能,这不光光是为了除去他的心中大患,更是为了让这个垂垂老矣的王朝,注入新的生机,让他们知道大明也是有赢的能力。
人可以输,但是绝不能连翻盘的勇气与信心都没有了。如果,前十几年大明失去了这种舍我其谁、称霸天下的信心,那么这次就是冒着不成功就成仁的风险,他也要把大明弄丢的信心找回来。
“孙承宗的边军要回防,时间上赶不上后金的有备而来。就算是他能回援,但是也只能带来一小部分的兵力。所以王在晋让兵部传旨下去,让他不要匆匆赶来了,那些人塞牙缝还差不多。”朱由检也已经下了密旨,让孙承宗改变回防的部署,“我们都要相信卢象升与京营二十万军士,他们在前迎战,让孙承宗趁着这个时候,从后方来一个前后夹击才是瓮中捉鳖的上策。”
这样做当然好了,只是京营早就不是成祖时候的勇猛之士,以一敌百,现在的军士就算是以百敌一,又可以挡住后金的嗜血之师吗?王在晋心中不安,还是问到,“皇上,是否再从其他各省调兵,以防疏漏。”
朱由检嗤笑一声,“王卿家认为那些人就能击退后金的八旗了?连地方的流民也困不住。都是废物,还是不要丢人现眼的好。
好了,都散了,应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要为了一个后金乱了脚步。明天太阳还会升起来,就是打入了宫中还有朕顶着。也不知道你们在慌什么,要相信卢卿家能打退他们,现在你们也只能选择相信!朕今天不留饭了,今年送来的螃蟹不多,朕不想给你们都分去了。”
看着皇上像是没事人那样,诸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也只能咽下了所有的不安退出了乾清宫。
“都走了,你真的要吃螃蟹?不是前几日吃不下什么东西,肠胃都不好。”雨化田看到朱由检的脸色在那些大臣走后马上就暗沉了下来。
他心中十分清楚,朱由检怎么可能心安,所有的淡定都只是因为处在他的位置上,除了淡定之外,任何的表情都是错的。他绝不能做一个满脸愁容的皇上,起码大明在这个危急时刻,一定要有一个人坚信不移,大明绝不可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