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是快,拓跋宏已冲到了冯妙莲跟前,快如闪电的一抬脚,冷不防横空扫来,刚好踢中她的手腕。
剪刀顿时脱手而出,“当啷”一声,飞到墙壁,落了下来。
冯妙莲大惊失色,猛地睁开眼睛,“哎哟”了声。剪刀没了,她想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女,看来暂时也做不成了。
拓跋宏站在冯妙莲跟前,盯着她看。
冯妙莲豁出去了,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些什么?她就这样的光着身子,一~丝~不~挂,也不甘示弱,也盯着拓跋宏。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互相瞪着,一下一下地,恨恨地,仇视地,紧紧地瞪着。仿佛,要把自己的目光,变成钉子那样,一直扎,一直扎,深深地扎到对方的身体,让对方痛不欲生。
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
模糊不清,却无法逃避,仿佛是命中注定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宏伸出了手,落到冯妙莲脸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指,骨骼修长,微微泛着淡白,触碰着冯妙莲脸上的肌肤时,冯妙莲有被烫伤了的感觉。
冯妙莲本能地把头一甩,狠狠的,把他的手甩开了去。
拓跋宏的被甩开了的手,再次伸过来,再次落到冯妙莲脸上。
此时拓跋宏的表情,冷冷的,像寒冷的冬天,他的声音也是冷冷的,像寒冷冬天里的冰块,他一字一顿,一字一顿地说:“好!好得很!冯妙莲,你给朕记住了,朕这辈子,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妙莲不敢问。
拓跋宏也没说。他盯了冯妙莲好一会儿后,才移开了落在她脸上的手。然后眼睛一扫,往前冲了两步,抓过梳妆台上那个造型精致的青花瓷花瓶,狠狠地往地上砸去。
“哗啦”一声巨响。
青花瓷瓶落到地上摔了个五分四裂,那盛开的水仙花,散落满了一地,青的叶,雪白花瓣,黄色花蕊,顿时狼藉一片。
随后,拓跋宏便大踏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消失在夜色茫茫之中。
拓跋宏一走,冯妙莲就瘫坐在地上,刚才伪装的坚强,顿时崩溃了。她抱着自己,全身再也控制不住,簌簌不已地颤抖起来,满腹的辛酸,还有无尽的委曲,无助,凄凉,顿时像了黄河决堤般,汹涌而出。
终于,冯妙莲还是忍不住,放声嚎啕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
外面很远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打更的声音,“咚!咚!咚!咚!咚!”的敲了五下。
啊,五更天了,快天亮了。
气候说变就变。前半夜月亮还露出了脸,到了后半夜,月亮就躲进厚厚的云层里去了,星星消失得没了影儿。
五更天刚过,突然就下起雨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是沥沥小雨,后来就越下越急,越下越大,再后来,响雷一个接一个,闪电很响地划破了天空,周围的树木被狂风吹得“喀嚓喀嚓”地飞舞。顷刻之间,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哗啦啦”的雨水声,铺天盖地的从了天空中倾泻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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