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窗外漆黑的天空,传来震耳欲聋的一声霹雳,还有一道道的闪电,划破整个夜空。
紧接着,狂风大作,雨点儿落下来了,打在玻璃窗上“劈劈啪啪”直响。雨越下越大,在一道道的闪电中,可以看到外面的雨,仿佛瀑布那样,“哗啦啦”的。
冯妙莲身旁有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小人儿,一岁多点的年龄,那是双胞胎中的姐姐,她忽然冲着冯妙莲笑,口齿不清,奶声奶气地说:“茶!茶茶!”
冯妙莲赶紧跑去给她倒茶。
外面的天空,冷不防又一声“叭啦”,惊天动地的打雷声。
捧着一杯茶的冯妙莲,不禁一哆嗦,手中的杯子顿时摔到地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小小人儿看着冯妙莲,以为逗她玩,于是咧开嘴“咯咯”的笑,一边蹒跚着走了过来,快到冯妙莲身边的时候,却不小心摔了一跤。
小小人儿的手,碰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顿时划伤了长长的一口子,出了血。
小小人儿顿时“哇哇”放声大哭了起来。
小小人儿的哭声,引来了一男一女,他们急速的跑了过来。女的抱起了小小人儿,男的把头凑近去看伤口。小小人儿哭得更是歇斯底里,上气不接下气那样,小小脸儿憋得通红,泪水成串成串地滚落。
男人发怒了,转过头,用一双几乎能杀死人的眼睛,狠狠瞪着冯妙莲。
冯妙莲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直打哆嗦。
男人一步一步逼近来。
冯妙莲一脸惊恐,磕磕碰碰退到门角。
男人逼近冯妙莲,抬手“叭啦”的就给她一记耳光。冯妙莲小小的脸,顿时有了五只清晰的手指痕,她的半边脸肿了起来。
冯妙莲不敢哭,泪水在眼眶里转。
她胆怯地说:“爸爸——”
男人大吼:“谁是你的爸爸?”
男人一边说,一边拎着冯妙莲的耳朵,把她赶出阳台里,熄了灯,关了门。冯妙莲很害怕,怕得不得了,她拚命的拍门,哭喊着:“爸爸,不要啊,不要把我关在这儿啊,我怕,我怕!”
男人在屋子里骂:“扫帚星,你再拍门,我就把你从阳台上扔下去。”
冯妙莲不敢拍门了,她哭着说:“爸爸,不要把我关在这儿,我怕!”
男人又再骂:“怕?那你干嘛没被吓死?吓死了也活该!你这个扫帚星,我巴不得你在我面前消失!”
女人于心不忍,她劝:“她还是个小孩子——”
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吼她:“不得为这个扫帚星求情!她还是个小孩子又怎么啦?吃我的穿我的,还不断制造麻烦!你以为我的钱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么?是我辛辛苦苦赚回来的,我可不愿意用我的钱,养这个与我不相干的扫帚星!”
女人不吭声了。
雨还在下,一阵又一阵的轰天响雷,一道又一道吓人的闪电,“霹雳”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像是把整个天空都划破,天要塌下来那样。
冯妙莲缩在阳台的角落里,又冷,又饿,又怕,哆嗦得成寒风中的一只小鸟。那种绝望,凄惶,孤苦,慌乱,无助,恐怖,是冯妙莲一辈子无法忘掉的噩梦,那感觉,就像活在地狱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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