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看了一会儿冯妙莲,然后扬声:“小喜儿双蒙,你们扶大冯贵人回缈云宫,让大冯贵人好好休息。”他转头,又再说:“双二,你去宣太医蒋竹山,速到缈云宫里给大冯贵人把脉看病,不得有误。”
这蒋竹山,是拓跋宏专用御医,官阶正一品,职位是御史大夫。能够做皇帝专用御医的,肯定是有两把刷子,是经验的老医生,年龄做爷爷级别的那种,靠的是高超医术,而不是漂亮的脸蛋来吃青春饭。
然后,拓跋宏又再说:“好了,没事了。我们继续喝酒去。”
他们当然没事,有事的是冯妙莲。
她回到缈云宫没多久,太医蒋竹山便到了。蒋竹山是个老头子——也不是很老,估计还不到六十岁,留着半花白胡子,高高瘦瘦的个儿,白净的长脸,嵌着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凡是学医的男人,总给人一种文质彬彬,很斯文的感觉,这个蒋竹山也不例外。
蒋竹山给冯妙莲把脉。
虽然蒋竹山是老头子了,可在宫中,还是得要遁规道举办事。古代人,讲究的是“男女授受不亲”。蒋竹山是男的,冯妙莲是女的,冯妙莲得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还得隔着帷帐,把手腕伸了出来,然后给蒋竹山切脉。
大半天后,蒋竹山问:“大冯贵人这两个月的月事可有来?”
冯妙莲一愣。
月事?哦,对了,中就是月信,月信就是“大姨妈”。
她想了好一会儿:“好像好久没有来了。”晕,近来的事儿太多,本来她就是马大哈一个,加上心情又不好,居然忘记了“大姨妈”很久没有来了。她又再想了好一会儿:“好像一个多月没来了。”
蒋竹山又再给冯妙莲把了一下脉。随后,他跪了下来,给冯妙莲磕着头,满色喜地说色:“恭喜大冯贵人,大冯贵人是有喜了。”
有“喜”?
天,有“喜”不是怀孕么?那一刻,冯妙莲整个人都傻掉了,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问:“什么?你说什么?”
蒋竹山说:“大冯贵人有喜了!恭喜大冯贵人!”
冯妙莲躺在床上,“嗖”的一声坐了起来,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顿时掀起帷帐,睁大眼睛,很不可置信地再问一次:“什么?我有喜啦?”
蒋竹山不敢抬头看她,好像看了她,便犯了“性~骚挠”罪那样,他低声地说:“是!大冯贵人,你有喜了。”
旁边站着的小喜儿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嘴巴,睁大眼睛,她反应过来后,便是面露喜色,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竟然落下泪来。
小喜儿一边抹眼泪,一边跪下来,欢天喜地地说:“恭喜主子!主子终于有喜了,有了自己的孩儿。”
消息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让冯妙莲整个人都懵了。
她头脑顿时一片空白,脑筋短路。
她不知道此时的她,是应该开心,抑或是应该难过,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真不切,不尽不实——她只是感到,此刻的她像掉进了一个噩梦中,她使劲地掐着自己,渴望真的是在一场梦里,可是痛,彻骨的痛。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她真的,怀上了拓跋宏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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