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安慰他说:“陛下,我福大命大,会没事的。”她又再说:“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这么年轻,慢慢调养,身子会很快好起来的。”
拓跋宏紧紧抱了她:“妙莲,对不起。”
冯妙莲惊诧:“好好的,怎么说这话来?你并没有对不起我。”
拓跋宏说:“我没能好好保护你。”
冯妙莲说:“那不关你事,难不成你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
拓跋宏叹了一口气:“那些女人,并不是我想要的。可我身为皇帝,又是皇祖母当权,我作不了我自己的主。”
冯妙莲说:“我知道,我并不怪你。”
拓跋宏把头埋在冯妙莲的头发里:“妙莲,谢谢你理解我。”
冯妙莲苦笑。
其实,这何尝不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因为没有能力改变,只能做鸵鸟,来个“鸵鸟政策”——鸵鸟每遇到“敌人”,喜欢把头埋进沙堆里,以为自己看不见,“敌人”也看不到它。
冬天到来的时候,冯妙莲的身体终于渐渐好起来了。
下雪了,今年的雪来得特格外早。
冯妙莲站在窗口,看着窗外晶莹洁白的雪花,一朵朵,一片片,漫天纷飞,仿佛无数的雪精灵在空中漫舞着,有的雪花落在屋檐下,有的雪花落在树枝上。
没一会儿,远近的景物都变白了。
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
光秃秃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柳条儿,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上,则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一阵风吹来,树枝轻轻地摇晃,美丽的银条儿和雪球儿簌簌地落下来,玉屑似的雪末儿随风飘扬。
小喜儿走了过来,笑着问:“主子,想些什么呢?想些什么呢?这么入神。”
冯妙莲说:“我好想堆雪人。”
小喜儿问:“堆雪人?主子,堆雪人是什么?”
冯妙莲说:“就是用雪堆成的雪人。”她忽然童心大起,兴致勃勃地说:“小喜儿,我们去玩堆雪人。”
冯妙莲让双蒙到花匠那儿找来铁锹。然后她跟小喜儿全副武装,戴上了斗笠,穿上了蓑衣,套上了护手,手套、帽子,兴致勃勃跑到院子里。
小喜儿不大愿意,她问:“主子,真的要玩堆雪人?”
冯妙莲说:“当然!还有假的么?”
小喜儿说:“主子,这不大好吧?”
冯妙莲问:“有什么不好的?”
小喜儿像个小老太婆,絮絮叨叨:“主子的病好不容易好了,身子弱,这样冷的天跑去玩堆雪人,陛下看到了会责怪的。”
冯妙莲说:“责怪就责怪呗,不管他。”
小喜儿又再换了另外一个说法,继续再劝:“主子,你如今进了宫,是陛下的贵人了,不能像以前还在冯府做大小姐的时候玩得那样疯疯癫癫,传出去给别人说闲话的,这也不大好。”
冯妙莲耸耸肩:“说就说呗,反正又死不了人。”
小喜儿不甘心,又再说:“主子——”
冯妙莲白了她一眼:“哎呀小喜儿,你又不老,比我还要小,怎么这样八啰里八嗦的?像了一个小老太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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