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冯妙莲脱下斗笠,蓑衣,护手,手套,一边笑着对拓跋宏说:“好久没玩得这样开心过了。”
拓跋宏从她背后伸手,抱了她。
冯妙莲又再说:“很久很久以前,在二十一世纪,那时候我还小,跟好几个同年龄的小朋友打雪仗。我们分为两队人马,用雪球做成的炸弹,你扔过来,我扔过去,嘴里乱嚷嚷着:‘冲啊!杀啊’”每一个小朋友,都浴雪奋战,英勇无比。玩着玩着,有一个调皮的男生,把一个雪球朝我扔过来我躲闪不及,‘怦’的一声中了脸。”
拓跋宏问:“后来呢?你哭了没有?”
冯妙莲说:“没有。我怒气冲冲地跑了过去,跟那男生扭打了起来。我小时候发育得好,个头窜得比同龄人高,气势逼人,彪悍之极,而那个男生瘦瘦小小的,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几个来合后,他就被我压倒在地上,然后扯了他的裤头,把一团雪塞进他的裤裆里去。那男生哭了,边哭边说冲着我发誓,等他长大后他就把我娶回家去欺负我。”
拓跋宏不禁笑出声来:“哇噻,够黄,够暴力!”他很夸张地说:“妙莲,真想不到你曾经有过这么辉煌风光的过去,我真心的祟拜你!”
冯妙莲说:“切。”
拓跋宏又再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说:“妙莲——”
冯妙莲仰起头来看他:“嗯?”
拓跋宏一脸认真:“二十一世纪对我们来说,已属于遥远的过去,人总要和过去说再见,不能总是活在过去的记忆中是不是?这样会心有不甘,而且感到很失落。既然我们来到了北魏,就要面对现实,全心全意投入到这个环境中去。妙莲,忘记二十一世纪吧,就当我们不曾在那儿生存过。”
冯妙莲呆呆地看着他,然后说:“好。”
其实拓跋宏不知道,有些事,岂能说忘记就能忘记的?曾经的过往,经历过的人与事,,并不是像搬家那样,可以随意从脑海中搬出去的。有很多东西是无法搬走,一辈子都会丝丝缕缕牵扯着自己的心。
也许,这便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吧。
男人擅长遗忘,而女人则爱怀旧。
没多久,一年一度的除夕之夜又到来了。这年的除夕之夜,比去年冷清。因为近来发生不开心的事儿太多,大家心情都很沉重——哪怕心情不沉重,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风头,搞不好,被当箭靶可不是好玩的事。
吃过年夜饭。
冯妙莲因为大病初愈,借口说不宜太劳累,小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拓跋宏因为冯妙莲离开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太后因为冯妙莲的孩儿没了,冯姗和她的孩子死了,一直郁郁不乐,也提不起兴致来。
新年的钟声刚响停过。
太后就说:“哀家年龄大了,坐的时间太长,有些累,先回寝宫歇歇。”
太后前脚刚走,拓跋宏因为记挂着冯妙莲,后脚也跟着离开,他说:“朕也累了,精神有些不济,也要回寝宫歇歇去。”
众人看到太后和拓跋宏都走了,也跟着猢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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