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到来的时候,冯妙莲冷冷清清在宗庙里过。
这些日子里,她一直服药,从没断间。服药得忌口,避食辛辣和油腻食物,鱼和牛肉不能沾,冯妙莲每天吃那些清淡的食物,吃得嘴巴都淡然无味。
想到人家除夕里大鱼大肉,而自己只能吃此粗茶淡饭,冯妙莲不是不气馁的。
正无精打采间,无意中一抬眼,看到有几只肥大的鸡在院子里溜达,一边追逐着寻找食物。这几只鸡,是宗庙里的仆人养的,
冯妙莲看着,想着香喷喷的鸡大腿,不禁暗暗咽了一口唾沫。
冷不防,一个念头闪过。
冯妙莲眼珠儿转了一圈,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诡笑。她转头,向不远处苦苦练飞刀的紫荆说:“紫荆,你过来,快,我有事跟你说。”
紫荆连忙小跑过来:“主子,有什么事?”
冯妙莲咬了她的耳朵,悄声说:“你用飞刀把那只最大最肥最威风的公鸡掷去,待会儿我给你们做叫化鸡吃。”
紫荆吓了一跳:“主子——”
冯妙莲嘻嘻笑:“快呀。”
紫荆说:“好。”
冯妙莲对飞刀的兴致不高,三日打鱼两日晒网,练了那么久,还是停留在菜鸟阶段,十步远的地方抛中了靶子正中,二十步远的地方,运气好的话,可以中靶子边缘,运气不好的话,边靶子边缘也不中。
紫荆极勤奋,且有天赋。
如今她在五十步远的地方,手中的飞刀随时都能中靶子中心。如今在练射击活动物体了,射击活动物体也要静止物体要艰难得多,不过紫荆仍然练得兴致勃勃。
只见紫荆离那只最大最肥最威风的公鸡十多步距离远,一扬手,飞刀“嗖”的一声,中了公鸡有肚子,公鸡一声惨叫,顿时倒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便不动了。
冯妙莲“哈哈”大笑,刚想上前抓鸡,忽然冲出一个人来,看到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的鸡,不禁一声惨叫:“鸡!我的鸡呀!”
她是宗庙管事的奴仆李十儿的妻子,别人管她李婶。
近四十岁的年龄,可以用一个丑字来形容:又肥又矮,小眼睛,鼻梁很塌,有点朝天鼻,嘴巴大得不像样子,嘴唇也厚,一张满是肉的脸,布满了生动的雀斑,大概是胖人脂肪油多的缘故,她的鼻子闪闪发亮。
当下,她一手叉腰,一手指了紫荆,泼妇骂街那样,大着嗓门儿,凶神恶煞怒地骂:“好啊你这个小蹄子,是你把我的鸡杀了是不是?混帐东西,我养的鸡你也够胆下手?愈发没法没天了。”
冯妙莲看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是我让紫荆对你的鸡下手的,要骂就骂我,别骂紫荆,不关她事。”
李婶目光转向冯妙莲,她没敢骂她,声音低了下来,但一脸的愤然:“大小姐,老奴的鸡没得罪你,为什么要杀了老奴的鸡?”
冯妙莲说:“因为我想吃啊,所以就杀了。”
李婶说:“这些鸡是老奴养的,老奴都舍不得杀,大小姐岂能杀就杀?”
冯妙莲对李婶,没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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