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敢怒不敢言。
现在她都不敢言了,难道连怒也不给她怒么?
什么是鸠占鹊巢?便是斑鸠不会做巢,就强占喜鹊的巢。冯妙莲想,她是喜鹊,冯清是斑鸠——归根结底,她年龄比冯清大,也是她先嫁给拓跋宏的,凭什么清清能做皇后,而她只是做小老婆?
冯清还是微笑着,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冲着冯妙莲很亲热地说:“大姐,你来了啊?一路上风尘仆仆,是不是很辛苦?”
冯妙莲还没有回答,陈留公主已阴阳怪气地说:“她当然辛苦,辛苦得瘫坐在辇榻上都不会动了,就是见到皇后娘娘你,也不屑下来磕头请安了。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不懂规矩,抑或,是因为陛下把她接回来了,便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没把皇后娘娘你看在眼中?”
冯清一点也不为意,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陈留公主你可别这么说,我大姐可没有这样想。我如今虽然是皇后,可在大姐跟前,我还是大姐的妹妹,都说血浓于水是不是?一家子人,自是不着这样计较。”
陈留公主一跺脚:“皇后娘娘,你也太善良了。”
说完后,瞪了冯妙莲一眼,大概是不想跟冯妙莲面对,甩袖而去。
冯清笑着说:“大姐,你也别介意,陈留公主也没什么恶意,她只是性子直,想什么说什么,大姐可别放在心上。”顿了顿,她又再说:“大姐,我听陛下说你来,很是开心。前些日子我已吩咐人把兰香阁收拾好了,如果大姐有什么不满意,或需要些什么,尽管告诉我。”
这冯清,不去做戏子还真是浪费了人才。她丫最会装,外人面前,永远是温柔贤淑恬静知书达理忍辱负重,一副冯妙莲是老虎她是小绵羊的高姿态。
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不是?
冯妙莲也不好对冯清冷着脸,当下说:“好。”
冯清一笑,又再说:“大姐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想必是累了。大姐,你先到兰香阁去休憩吧,过了两天,我们姐妹俩再聚聚,说说家常。”
冯妙莲说:“嗯。”
四个太监又抬起了辇榻。
待冯妙莲这一行人走远后,没了踪影,冯清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
她身后的春燕和宝笙互相看了一眼,她俩是冯清从冯府带来的丫鬟,对冯清和冯妙莲之间的恩怨自是清楚明白。当下,宝笙愤愤不平说:“大小姐怎么能够这样嚣张?一点也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冯清淡淡的说:“她什么时候把我放到眼里?”
春燕说:“可是主子,今日不同往日。如今你不再是冯府三小姐,而是皇后娘娘了,按照来说,大小姐给你磕头请安,也是应该的。”
宝笙说:“在宫中,谁不对主子恭恭敬敬?可是大小姐刚刚到,就如此嚣张了,如果今后得到陛下的宠爱,还不懂得如何嚣张呢?到时候更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
春燕说:“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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