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看也不看她,凛声说:“下次你再欺负左昭仪,朕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你。”
冯清无地自容,又气,又羞,低声说:“臣妾不敢。”
元宏挥手:“下去。”
冯清磕了一个头:“是。”
她根本走不了路,被一个太监背着,连滚带爬走了。
这给冯清一个教训。就是要打压人,搞些阴谋诡计的把戏,再怎么着,也先要加强学习提高一下业务水平,去了解一下敌方情报,搞个什么反间计,谍中谍之类的高难度智力比拚,太过急于求成,直奔主题,鲁莽行事,事实证明是行不通的。
结果好了,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口恶气虽然是出了,但冯妙莲还是开心不起来,闷闷不乐。她的心里,一直给“斩草除根”这四个字,牢牢地占据。
冯妙莲知道,她很不厚道,她也不懂得,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的冷酷无情。也许,她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许冯清根本没有要除她之心,她不过是摆摆皇后的架子,挣回一点可怜的颜面而已。
谁知道呢?
冯妙莲很是不安。
冯清没有错,她的罪责,不过是因为她是皇后,而冯妙莲不是。冯妙莲和冯清,注定不能和睦相处,注定是一山不能容二虎,一个后宫不能住要强不服不输的女人。也注定,两个强不服不输的战争,只能存活一个。
众人离开后,元宏问:“妙莲,你还是不开心?”
冯妙莲无精打采,有气无力地说:“我能高兴吗?我得罪皇后了,她以后能放过我吗?”
元宏说:“有了今天的教训,她还不怕?她还敢欺负你?”
冯妙莲叹了一口气说:“陛下,你对我的好,天下人皆知,但皇后还不是敢欺负我?人家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但今天,皇后还不是不看你的面子,叫人打我?陛下,你也是知道的,一个女人嫉妒起来,很可怕,像疯狗一样,什么后果也不顾。”她垂下泪来,又再说:“陛下,你是个大忙人,有着很多正务事要处理,又不是天天都在我身上呆着。今天还好,皇后只是叫人打我,如果哪一天,心情再不好,叫人把我的头割下来,当球踢了,到时候,我便成了无头冤鬼了。”
谁不想当皇后啊?后宫在千丽的老大呢,威风凛凛得很。
冯妙莲想,如果她是皇后了,后宫中只有人怕她,没有她怕别人。还有,如果她是皇后了,还有谁,敢跟她叫嚣,要把元宏从她手中夺去?
元宏,会永远是她冯妙莲一个人的元宏。也正如,她冯妙莲,是元宏一个人的冯妙莲那样。
可是,冯妙莲明白,废黜冯清这个皇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冯清最大的过失,不过是嫉妒冯妙莲受宠,然后让人杖责了冯妙莲。单单凭打这一条罪状,是不能够把她从皇后的座位上拉下来的。因为在古代,大老婆打小老婆,并不犯法,还属于理所当然,别说文武百官不通过,就是元宏,也不会就这理由废黜冯清。
元宏虽然深爱着冯妙莲,可他没有想过,废黜冯清,由冯妙莲当皇后——毕竟,冯清做皇后,是太后临终的遗言,元宏不能因为太后去世了,而出尔反,把没犯什么大错的冯清废黜了,这太不厚道。
元宏觉得,冯妙莲虽然只是左昭仪,但他的身和心全部都给了冯妙莲,让冯妙莲不是皇后姓皇后。
名份,有这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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