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点点头,不怒反笑:“是啊,你变成这个样子,不但是我逼的,还是我宠的——我真不该这样宠你,宠得你无法无天,为了自己的利益,连杀人的事情都干了。”
说得还真好像高照容杀的一样。
冯妙莲心中悲哀,无限的伤痕,心底发出了“啪啪”的声响,像皮肉撕裂一般,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痛楚,排山倒海一样划过心脏。
他为什么不相信她?
他为什么一口咬定,高照容是她杀的?虽然她跟高照容有过节,虽然有高照容在,她也许不能如愿以偿做皇后,或就是做了皇后也许也不能做长久,但她没有想过要杀高照容,从来没有!
元宏血红着眼睛盯冯妙莲看,眉梢隐隐藏着一丝煞气,那是一种忍无可忍,急欲向外喷发的狂暴。
冯妙莲咬着嘴唇,很倔强地跟他对视着。
两人就这样互相瞪着对方,一下一下地,恨恨地,仇视地,紧紧地瞪着,仿佛要把自己的目光,变成钉子那样,一直扎,一直扎,深深地扎到对方的身体,让对方痛不欲生。
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
模糊不清,却无法逃避。
周围的气氛,阴森可怖。冯妙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打了一个寒噤,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恐惧,冷不防的就把她笼罩。冯妙莲觉得,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阴森可怖起来,而她此时此刻的心脏,时紧,时慢,跳得很不正常,有着一种不好的预兆,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
一时三刻,冯妙莲唯一想到的,便是逃离元宏。
有多远,便逃离多远。
冯妙莲推开了元宏,几乎是仓皇着,不顾一切,拔腿就跑。可元宏却不给冯妙莲逃离的机会,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用力地扯住了她,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冯妙莲不顾一切地奋力反抗,使尽了全身力气,像发了疯那样,狠狠地推开了元宏,对他乱踢,乱踹,乱扯,乱咬。
终于,冯妙莲好不容易挣脱了元宏,她披头散发,也不管自己衣冠不整,就往门口冲去。
元宏追了出来,拉住了冯妙莲,把她往卧室里拖。
他很粗暴的拖着冯妙莲到了卧室的一个角落,用他高大的身子,一步步把逼她到墙角,让她无处可逃,他沉重而酒气浓郁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喷到她脸上。
此刻,元宏心情复杂。
对冯妙莲所作所为,不是不失望的,也不是不愤懑的,但他,还是深爱着她,不愿失去她。一直以来,她就在他心里,尽管那么多的女人,可是只有她在他心里,如烙过的印,流过的血,在他的身体里,在他的心中。
元宏害怕失去冯妙莲,他害怕没有她。
元宏觉得,冯妙莲就像黑夜里盛开的黑色曼佗罗,外形看上去像百合,却是黑色的花瓣,黄色的蕊,妖娆,艳丽,花香清淡幽雅,但却是剧毒在身。
黑色曼陀罗的花语: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凡间的无爱与无仇,被伤害的坚韧创痍的心灵,生的不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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